手机轻轻发出“嗖”地一声特效音,像一架纸飞机飞出去,在漫天的喧嚣里,迟也发布了一条微博。
“坚决维护国家利益,即日起终止与达诺尔一切合作。”
迟也抬起头,最看了蒋以容一眼:“不够,您再开价。”
当年张念文不肯放他走,把违约金开到了一个明知他承担不起的数字,是蒋以容出面,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钱补上了——当然,迟也早已还清了这个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蒋以容跟张念文也没什么差别,但此时想想,好歹这一次,他自己给自己赎身。
蒋以容猛地闭上眼,一滴眼泪终于顺着她的脸滑了下来。
“滚。”她的声音很轻,但她全身都在颤抖。
迟也没等她说第二遍,转身出了会客室。喻闻若还在楼下,他还在打电话。
“谈完了?”喻闻若匆匆挂断电话。
迟也仓促地点点头:“谈完了。”
喻闻若看着他的表情:“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迟也拉着他往外走。没人送,喻闻若回头看了一眼会客室,好像觉得出于礼貌也应该跟蒋以容说一声,但是二楼的那扇大门紧闭着。迟也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出去,外面花园里那股腐烂似的甜香更浓烈了,迟也不得不屏住呼吸,几乎是用跑的,好像面有人追他似的。
迟也这次主动坐进了驾驶座,喻闻若跟着他上车,很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