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纵横看着她拿了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然后敷住了两只眼睛,嗤笑:“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听我话。”

州围仍捂着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管自己不说话。

林纵横说:“可以抱怨。”

他重复:“可以向我抱怨。”

抱怨。

州围顿了顿,拿下化妆棉,看着手机屏幕里林纵横的脸,没有说自己腰上起的青和手指指甲凝的淤血,没有说前几天恰逢生理期痛得死去活来还得衣着单薄待在西北风里,没有说长期睡眠不足和高强度拍摄积累的巨大疲倦,只抱怨了异地恋思念却不得陪伴的寂寥:“想你。”

想你。

一面是防备、惩罚,一面是坦诚、眷恋。

是最坚硬的铠甲,也是最不堪一击的软肋。

明明该矛盾到无法共存,却偏偏奇异共生。至刚,至柔。

你甚至分不清,对待你的心,她究竟是拿着匕首狠狠捅了一刀,还是拿一片羽毛轻轻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