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那天接到宴连相亲对象家里打来的电话过后,宴其盛和宴连的关系又一次陷入僵局,他倒也不是不讲理到非要宴连跟对方成事,只是他通过此事发现女儿依然没法敞开心扉认真为自个的终身大事考虑,这让宴其盛感到焦虑,对女儿性取向的怀疑更是与日俱增,每每想到,都觉得自己愧对亡妻,没有照顾教养好女儿。
宴连说自己尽力了,也妥协答应宴其盛继续相亲,但接连两个,都是让她第一面就否决掉,再不肯多联系。
宴其盛觉得她是故意的,宴连觉得宴其盛对女婿的执著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父女俩各执一词,谁也没法说服谁,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凡凑在一起就要爆发矛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牵着男朋友妹妹来上班的宴随显得省心又懂事。
最近宴其盛挺忙的,宴随好几天没在家里见着他了,几天没见,人的变化对比很明显。宴随一眼便看出宴其盛消瘦不少,皱眉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宴其盛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事多,人烦。”
他头上有白发,宴随粗略一扫看到的少说也有七八根,宴其盛已经五十好几,但因为保养得宜,也一直活跃在工作一线,所以宴随从前从来没有父亲也会老的觉悟,在她心里他的形象一直都是伟岸强大的。
父母老了,这种念头是很触目惊心的。宴随不忍再看,嘴里没露情绪,装作不经意地叮嘱道:“你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宴其盛肺不大好,前几年就诊断出肺大泡,医生建议手术,但他抽不出空,便一直拖着。
“有什么办法。”宴其盛笑了,“你和姐姐快点成长,独当一面了,爸爸才敢把压力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