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脸色有些难看,攥紧了手中的棋子道:“萧万安现今在何处?”
“还在查。”沈玹毫不避讳地问,“斩草不除根,皇上可后悔了?”
萧桓赌气道,“朕若是那种舍得斩草除根的人,第一个就该杀了你啊沈爱卿。”
沈玹嗤笑了声,意有所指道:“庸人制造敌人,智者结交朋友。”
萧桓问道:“沈爱卿是朕的朋友么?”
沈玹气定神闲的反问:“东厂近些年来也为皇上做过几桩大事,皇上觉得这些够不够得上朋友?”
萧桓一时无言,半晌才不服气道:“木已成舟,朕再不情愿也得叫你一声姐夫。”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不管是什么人,太贪心总是不好的,沈玹如此,萧桓又何尝不是如此?朝堂制衡,让锦衣卫和东厂相互牵制是再好不过的,更何况,锦衣卫的温陵音算是天子心腹,沈玹若想反,也得连皮带肉地扒下一层皮。
沈玹自然知道萧桓心里的小算盘,君臣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是未到彻底戳破的那一日,在内忧外患中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朕实在不甘心,连万里之外的蛮夷之族都敢欺负朕年幼。”萧桓抬眼望着沈玹,像是在乞求一个答案似的,“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狄人,一寸寸蚕食掉朕的肱股之臣吗?”
“敌人在暗我在明,不过也并非全然没有办法。引蛇出洞,方能瓮中捉鳖。”沈玹抬手捻起一枚黑子,轻轻按在棋盘上,方缓缓道,“只是,需要皇上稍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