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几步远站在屋脊上,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轻微的声响拉回越瑶的神智,她一手揉了揉发麻的胸口,一手将酒坛藏在身后,左顾而言他:“今天的月色真美啊温大人,哈哈哈……”
温大人并没有随她一起‘哈哈哈’。他似乎不怎么爱笑,只盯着越瑶看,淡色的瞳仁倒映着星河流转。
越瑶干咳一声,只好坦白:“卑职的伤已无大碍,实在嘴馋得很,便喝了小半坛。”说着,她老老实实地将剩下的一坛半上交,“喏,还剩许多呢,大人别责罚我渎职可好?”
温陵音总算开口:“你既已伤好,又在休假期内,小酌两口并无大碍。”
见他并无苛责之意,越瑶如枯木回春似的迸发出光彩,也不计较温陵音的冷了,热情地拉住他的手道:“喝酒赏月要两个人才有趣,温大人可赏脸与卑职对酌一杯?”
本是客套话,以为严于律己的温陵音定会拒绝,谁知他竟毫不迟疑地点头应允了。
“好。”
越瑶愣了一下,而后开心起来,心想温大人还是挺体恤下属的,也不似平日里见着的那般冷冰冰嘛。
越瑶率先在屋檐上盘腿坐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这才抬首对温陵音道:“条件简陋,还请大人席地而坐。”
温陵音眉毛轻轻拧起,视线落在她身侧的位置上,有些顾忌瓦楞上的灰尘。但他并未犹疑多久,便撩袍坐在越瑶身边,坐姿十分端正,掌心还托着那朵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