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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拍今天下午宋知非写的那场夜戏,她把原定的四百人削减成一百五十人,也还是声势浩大的场群戏。
从群演就位,到简橙跟执行导演说戏,都得花大量时间。
简橙在下边拿着喇叭吼,宋知非没去打扰她,她在城墙上找到的薄幸。
简橙跟拍摄组现在都在下面,就只有薄幸和助理刘哥在城墙上等着。
新改的剧本就单薄的两页a4纸,被薄幸修长的手指捏捻着有些褶皱,薄幸正在认真的低头看词,完全没能注意到宋知非上了台阶。
薄唇微动,时不时的把视线从纸上移开,正在反复默背。
古代戏词多且难记,因为有配音加成的原因,挺多晦涩词汇都是演员随便嘀咕下就糊弄过算了。
宋知非凑近,还没出声,助理刘哥非常体贴的拍了下薄幸的肩膀提醒薄幸,薄幸看过来,就见某小姑娘在缓步挪近。
“知道来上班了啊?”薄幸抿唇笑问,他笑时候总是牵引着狭长的眼角一起往上微微挑,给那张不笑时候略显冷清的脸上添了几分鲜明颜色。
“我不是每天都有好好上班吗。”宋知非指了指身后的乐婉娩,理直气壮道,“乐编剧能证明!”
乐婉娩助纣为虐地点点头,“我证明,宋知非同志每天都为了工作鞠躬尽瘁,剧组就需要她这种好同志。”
薄幸的视线在乐婉娩跟宋知非之间打转,最后停在宋知非身上,好奇问,“宋知非,你是给乐编剧塞了多少钱,能让她昧着良心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从单宋知非不挣剧组工资,还三天两头来剧组打卡,并且帮忙改剧本的事情上看,宋知非的确很努力了。
可若是作为全职剧组工作人员,宋知非这班上的,实在是连敬业都挂不上边,要薄幸说,是半分工资都不该拿。
“你别乱说啊,我告你诽谤。”宋知非有意搪塞薄幸过关,从牛仔裤兜里掏了条咖啡味口香糖,先给乐婉娩递了条,又转向薄幸,“恰吗?”
“什么?”薄幸含笑问。
“口香糖。”宋知非答,她还没递出去,薄幸就伸了手,他之前学雕塑,每日都在跟石膏、木头等材料打交道,指腹磨了层茧。
微糙的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过宋知非细腻的掌心,薄幸把剩下的半条口香糖都拿走了。
手心还残着薄幸的体温,让宋知非有片刻的失神。
城墙上迎风,把她随手束的高马尾吹动,发丝扫在露出的脖颈上,痒。
“你现在没事做吗?”薄幸忽然发问,音调不高,宋知非刚好能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