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养神都是为了这时候撒娇嘛,这点儿都看不出来?我不是一直都这么会小算计吗?”周隽往张闻一身上蹭,“抱……真的要断了,腰要断了……张闻一,你快点儿……你也不想想,我这腰是谁做的孽……”
“我叫你躺下的,可你偏要在上边……”话没说完被周隽给捂住了嘴,张闻一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张大夫,非礼勿言。”周隽捂住了张闻一的嘴,笑着在他耳边说。
把人一把打横抱起来,张闻一抬脚关上车门。周隽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说:“我是……我是带伤上阵亦英勇……”
“嗯。”张闻一对他的自吹自擂很认同。
“我最后的惊天逆转非常漂亮,张闻一,你是没有看见,你要看见了绝对对本县五体投地……”
“是。”张闻一对他的自吹自擂也很捧场。
“哎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进电梯了呀都!”周隽推开张闻一,要跳下来。
张闻一不防他这一手,只好把人抱着,“不是要抱到家里?”
“电梯里有……监控。”周隽说完电梯打开,他直接指着角落里的监控说:“才不要让别人白瞧了。”说完搂住了张闻一的手臂,偏着脑袋靠在他肩上,“可是啊……那些小孩子都好厉害的……我真是前浪死在沙滩上了……”
听着县爷冒出些歪论,张闻一说:“职业化自然是要尽早分流开,不过,你要是喜欢就继续下……”
“不要了。”周隽摇摇头,电梯快到顶楼了。
“为什么?”
周隽看着张闻一说:“你又不会下这黑白子,我就不费这心力了……我想做能帮到你的事情。”
“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能帮到你的事情我就喜欢。”
电梯门叮声后打开,周隽望着张闻一,张闻一望着周隽,直到电梯开始自动关闭,两人才笑着伸手挡住往外走。
开门的时候,周隽伸手抱住张闻一的腰,说:“夫君,我今晚愿意躺下了……”
说愿意躺下的人,的确躺下了。只不过眼睛也闭上了,睡得沉沉,连睡衣都没换完就斜倒在床上睡着了。
抬起手给放到睡衣袖子里,张闻一轻轻把他放平,仔细把衣服给他扣好,又将人摆放成了最好的睡觉姿势,然后才半跪在床边近得不能再近的瞧他。
蒲扇般的睫毛微微翕动着,仿佛这人随时会睁开眼睛来看你一般。肤色极白,把年纪显得越发得小。鼻子和嘴儿都是小巧而精致的……他一笑起来……该怎么形容呢?张闻一突然觉得自己的词库苍白,总之,他笑起来阳光都不及他灿烂。
上一回这样近的看县爷还是在凉武的时候,若不是他这样的笑着,张闻一也不至于一颗心为他沦陷。
县衙的后院经过县爷的精心布置,能活的花一支没活,该死的花也统统死得齐整,偌大个花园空荡荡好生寂寞。院墙外的柳枝吹进来瞧了瞧这院子,也赶紧随风又飘出去了。
县爷却是一点儿不在乎,两三天里都泡在这院子里,使唤着手里的人把砂石树木搬来搬去。他自己个儿也是亲自上阵,搬了两块石头之后,就被第三块石头压住了手,伤口挺大,鲜血直淌……
看了看手上的鲜血,县爷两眼一抹黑就晕过去了。
乐有着急忙慌地到安平堂请大夫,又是张闻一得空。带回去一看,说是见了鲜血才这样的,张大夫冷硬邦邦说:“无大碍。”说完就要走,乐有不干,把张大夫锁在房间里说:“你说无碍就无碍,但你不许走,你守着他醒了,我就算你这病看好了。”
张大夫还没有见过这么蛮横的,想要跟他讲道理,结果乐有直接落锁走人了。
没法子,只好坐下来等着县爷醒。
之前给县爷诊脉,心肝脾肺肾无有不虚的,张闻一怕是自己刚刚学中医,学艺不精。之后向陈大夫认真请教了许多,自认为此时还是有些精进了。既然都被乐有那莽小子给锁了,张闻一索性抬起周隽的手,重新给他把脉。
脉象文弱,半天才摸到,手腕上上下下找了无数遍……终于摁住了,他却笑盈盈醒了,睁开眼就说:“张大夫,手腕子都被你摸细了,可要娶我做小?”
这话张闻一听了好几回了。
“县爷你天天的不琢磨升官发财,尽想着签下身契做小,是不是太不入流了些……”张大夫嘴上说着话,手上有活儿,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