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安最来劲儿,一边鼓掌一边说:“原来是这样……”
卷面条的人把大家都看了看,又看了看周隽,虽然是最后来的实习生,不过……这个肿瘤科蛮有意思的……
抱着抽纸的张闻一被护士长菲菲姐拍了拍肩膀,偏头过去,菲菲姐说:“你瞧瞧,这就帮你收揽人心了,哎呀,还是隽隽能干。”
张闻一看着笑吟吟嗦面的县爷,作为不作为的那个本科室破主任,厚脸皮的升腾起自豪感来。
方便面肯定不能满足半夜手术的饥饿灵魂,最后果断的变成了烧烤晚宴。自然,掏荷包的是师父。
师娘和一众小徒弟们吃喝高兴,张闻一翻看着张牧寒的笔记小本子,手上拿着人家递过来的红蓝再给他勾画,讲了更多需要注意的点。他二人像是完全和那群家伙不在一个世界。那些家伙是来店里吃喝玩乐的,他们是来店里恶补之前学习的。
“今天陈医生手抖是因为真的生病了?”看着自己的手握成执刀的手势,张牧寒问张闻一,“张老师,我好像也会有些手抖,怎么办?”
“他应该是中午喝了酒。”刚才护士站里说这事儿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个昱吉制药的汪总送陈巍医生回来的,看见两个人的样子都有些酒气。
“他不知道酒后不能做手术?”张牧寒说出问题之后,又自己回答了,“他应该是只想把这件事情混过去……”
张闻一对于后面的问题比较感兴趣,跳过陈巍的事儿,告诉张牧寒怎样练习。张牧寒也听得津津有味,他们二人自得其乐惊动了“师娘”。
拖着椅子过来的周隽直接坐在了他们二人中间,红着脸举起可乐杯子说:“干杯!”
张牧寒放下笔找自己的可乐,张闻一顺手没收了周隽手里的杯子,一口气给他喝了一大半。
“啊吖……”周隽不高兴,一个头槌敲向张闻一,被张闻一大手掌接住,威力化于无形。
躲开的张闻一拿着杯子和张牧寒碰杯。
碰杯之后各自喝了一口,周隽直愣愣看着人家张牧寒,笑问:“怎么会来学医?”
张牧寒放下酒杯,看着周隽和张闻一,抬手指指自己的身体,说:“我十个月大的时候查出来是肾母细胞瘤,大概一岁三个月的时候做了切除,因此我只有一个肾。学医是为了自保。”
“做了化疗吗?复查结果怎样?”
周隽还在感叹天意弄人,张闻一已经问到后边了。
“做了六期化疗,十年复查都是情况良好。”张牧寒一一回答张闻一,“我并未觉得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自然剧烈的活动一般不参加。”
“小张医生,你的工作都不适合养病啊……”周隽抢回了自己的可乐杯子,虽然只剩一口了,还是喝了,总比空杯子强。
“能够赚很多的钱。万一复发,靠钱续命。”张牧寒倒也不回避,“我很惜命,从来不接动作戏。”
周隽对着张牧寒拱手,“佩服。”
“以前是这么只想保住自己的命,现在觉得医生的工作能帮更多人惜命,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有意义。”张牧寒说完望着张闻一,渴望道:“张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够跟台?”
张闻一这么正经的人,开始帮他计算日子。
端着空酒杯的周隽看看小张,又看看老张,暗暗为老张高兴,嗯,又收到一个可心的徒弟了……
这时候有人大声喊:“敬希波克拉底!”一群人应和道:“万岁”。
另一个人喊,“敬医术的圣洁和荣誉!”“万岁”
“敬柳叶刀的寒光!”“万岁”
“敬半夜手术室的无影灯!”“万岁”
“敬睡不成觉的值班夜!”“万岁”
“敬终将秃头的医科生!”“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隽靠近张闻一,悄悄说:“以后不许骗我喝花酒犯法,咱们喝得这么高兴,也没有见警察来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