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跌撞撞站起身,带着我们顺着锁链爬上主棺。
当我们上去之后,发现主棺内根本不是尸骨,而是用鮥鮥鱼鳔密封的十二件青铜编钟。
斑驳的铜锈下,竟然镌刻的是越人歌乐谱!
包子瘸着腿凑过来,问我这些编钟能不能买下一栋大楼。
我摸着钟体上元鼎四年的铭文,震撼的说道:“恐怕不止,这应该是汉武帝时期赐给夜郎的礼乐重器。”
黎明时分的沅水,风很温柔,我们从下游芦苇滩爬上岸时,包子的小腿已经肿的像注水的猪肉。
二愣子此时再次陷入昏迷,浑身烫的厉害。
包子瘸着腿拖着青铜编钟,说啥也不肯放手。
我和闫川抬着二愣子,总感觉他撑不过今晚。
“果子,我先去村口把车开来,你俩看好编钟,这趟就指着它们回本呢。”
看着包子远去的背影,让我不由得担心起他的腿来。
二愣子的血,只是暂时克制了包子腿上的毒素。
“一会等包子回来,我放点血试试。”
“我看够呛,先到医院看看吧,二愣子情况太差了。”
等包子开车回来之后,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往县城里的医院。
镇上的医疗水平,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接诊的医生戴着金丝眼镜,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让人想打喷嚏。
在给二愣子做了全面检查之后,医生表示他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加上疲劳导致的昏迷,打一组吊瓶就差不多了。
趁医生看完二愣子,我把包子的裤腿撸起来,让他给看看怎么医治。
医生看了两眼,就大笔一挥,说这是感染了脏东西,打几针消炎针就没大碍了。
这番话让我觉得这人是个庸医,跟他犟了几句后,医生直接怼道:“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要不是闫川拉着我,非揍他一顿。
包子自己裤裆里有药,敷了之后便找了张病床睡觉去了,我一直观察着二愣子的情况,偶尔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词语:“尸毒……转生咒……阿妈……”
到了晌午,二愣子还没醒来。
包子也开始发着低热说胡话:“我要把编钟融了打成麻将,九筒刻成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