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闫川去街上给他师父买了许多好吃的。
十八街的麻花,五斤槽子糕,还的是青红丝多放的那种。
稻香村色糕点在塑料袋里都挤变形了,闫川这才收起鼓鼓囊囊的旅行袋。
他说他师父就喜欢吃甜食。
“瓜子花生八宝粥,来,腿收一下。”
绿皮火车在铁轨上吭哧吭哧爬行,闫川问我:“知道为啥非叫你跟我一起去不?”
我摇头。
“我要是自己回去了,师父他老人家可能就不放我出来了。”
此时穿着蓝布衫的乘务员推着小车从过道经过,我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脖子,衣服和后背已经粘在了一起。
忽然车厢猛的震动,对面大爷的茶缸子咣当一下扣在我的裤裆上,滚烫的茶水透过裤子直往我大腿根钻。
我嗷的一嗓子蹦了起来,正撞着推泡沫箱卖冰棍的老太太。
“小伙子,要不要冰棍降降火?老冰棍五毛,绿豆的一块。”
老太太咧嘴,露出三颗金牙。
财不外露,这老太太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我呲牙咧嘴的准备掏钱时,斜刺里冒出一个戴蛤蟆镜的瘦子,唰的抖开一条红底金纹的内裤:“哥们要不要试试新到的磁疗裤衩?纯天然磁石镶嵌,专治肾虚体寒…”
这厮从哪看出我肾虚体寒了?
我刚想揪过来他理论理论,闫川手掐刚吃完的桃核,对着瘦子的肚子弹了过去。
瘦子捂着肚子哎哟一声,小推车咣当一声撞在厕所门上。
我眼睁睁看着那摞磁疗内裤天女散花般飞了出去,正扣在打盹的乘警脸上。
“你这隔山打牛够损的。”
我憋着笑用胳膊捅了一下闫川,这时对面大爷把纸递给我说道:“小伙子,没事吧?没烫坏吧?”
“……”
火车在暮色中爬进火车站,月台上的小商贩正极力的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我和闫川刚挤到出站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包子打过来的。
“果砸!白云宾馆的席梦思能睡下八个你,那柔软度……”
“说正事,钱要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