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嘴角的微笑,像一盏毒药,灌入舒明心的心田,蚀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舒明月说祁慕可能变心了,舒明心还不信。
她目睹祁慕跪在雪地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偷看过祁慕寄到宫中那些哭诉衷肠的私信,知道这个男人爱的有多深沉。
怎么可能变心呢?自己苦熬了四年,在死寂的宫墙内越陷越深,他怎么可能变心呢?
“慕哥哥,你不爱长姐了吗?她说让你再等她两年,最多两年!她愿意重新回到你身边的。”
祁慕苦笑,这话若在四年前听到,应是欢喜的,欣狂的,求之不得的,可如今只剩下了苦涩。
“美人已嫁,郎自当另娶。缘分已尽,不必强求!”
“慕哥哥,你的另娶之人就不能是我吗?我也是舒家的女儿!”
舒明心哭的很卑微,可怜兮兮的祈求着。
愤怒不甘之人还有舒明义。为什么退而求其次,舒明月还是看不到自己。为什么祁慕可以走出来,而自己还要在苦海沉沦?
“鸿世子,你可想清楚了。十万兵权的陪嫁,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舍弃吗?”
十万兵权啊,谁能不心动呢。
“舒将军,吾可以用钱粮代替么?”
舒明义沉默着。目前的舒家军,的确为钱粮所困,威势早已不复当年。
自老将军战亡后,舒家日渐势微,朝中文人弄权,武将都想在舒家的地盘分一块肉。抠克粮草,贪墨军银之事,仅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力应对,只能苦了将士们,忍受饥寒饿苦。
是以,鸿世子所说,他亦心动着。
“哥,不许答应他。只要他一天不娶舒家女,便一天不配掌舒家军。”
“更何况,长姐本就是将军府最高贵的嫡长女,难道日后让她,嫁去恭王府做妾吗?”
让舒明月与人做妾,这比万箭穿心还疼痛。
舒明义情愿将舒家军拱手让人,也绝不允许那生来就在九天之上的女子,受此等侮辱。
“泓世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可思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