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技法用的狠毒,老火车之前打裂了单成军的胸骨,李伴峰借着裂痕往两边撕扯。
鲜血喷涌之间,单成军的胸口裂开了,透过裂缝,能清晰的看到内脏。
影子顺着技法的力道奋力撕扯,可单成军的伤口没有继续扩大。
「都没吃饭么?再加把劲!」
单成军胸前的伤口变大了一些,一条游蛇突然跳了出来,紧紧缠住了李伴峰的脖子。
他身体里怎么会有蛇?
等等,这不是蛇,这是肠子!
肠子为什么能从胸口出来?
单成军的肠子也能打?
李伴峰和伴峰寅一起扯断了肠子,手套趁机给收了。
「当家的,有本事让他把心也喷出来,来什么我收什么!」
单成军想要起身,李伴峰用了相见恨晚之技,逼着单成军和他角力。
没想到单成军不吃疯修技,挣脱出一只手,拎起车轮子,把一大片影子砍成了两截。
铁轮砍在了李伴峰身上,李伴峰情急之下用不出来行者无疆,用宅心人厚之技扛了一击。
宅心人厚比行者无疆可差了太远,轮子砍在肋骨上,李伴峰的肋下被开了条口子。
唐刀发现了战机:「主公,你的肠子能不能打,能打我就掏出来!」
单成军拿着棉花弓子又打了过来,李伴峰先用唐刀招架,招架过后,唐刀软了,单成军又来,李伴峰和伴峰戊换了位置,伴峰戊挨了这一下,身躯也瘫软了李伴峰这边拼命,老火车那边看准机会,双掌一扣,往两边一分:「给我开!」
他依然瞄准了单成军的胸口,想用断径开路把单成军彻底撕开。
单成军身躯一拧,在技法之中找到一条缝隙,钻出来了。
「往哪跑!」老火车双手往上一抬,地面土浪翻滚,层层土墙把单成军围在了中间。
单成军破开一道土墙,老火车再补一道。
其他影子趁此机会冲上去接着和单成军斯杀,没想到单成军有了应对的经验,从头到脚,身子来回反折,折的看不出人形,让影子无处下手。
伴峰丙着急,上前硬要揪住单成军。
单成军的身躯像弹簧一样,突然展开,刚猛的力道之下,土墙纷纷破碎,飞溅的砂石把伴峰丙和伴峰丁一并撕个稀碎。
不能和单成军比身手,这么打太吃亏。
李伴峰发动疯修技,还想逼着单成军回来角力,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疯修技为什么对单成军没用?
伴峰子在耳畔道:「他这招叫死心断念,这人没心智了,愚修不管用,疯修估计也不行。」
说话之间,单成军越战越勇,左手车轮时转时停,变化不断,右手棉花弓子叮咚作响,攻势不减,近身的影子被他杀得七零八落。
「不是说没心智了么?怎么越打手段越多?」
伴峰子也看不出门道,想要偷袭,又找不到机会。
伴峰乙躲在远处,始终没被单成军伤到,他看清了局面,把怀里的炸药交给了李伴峰:「他不疯,咱们疯!」
李伴峰抱住炸药,用了疯癫跋扈,趁着单成军走向孙铁诚,李伴峰把炸药扔到了单成军脚下。
轰隆!
虽说五米开外,但李伴峰没有失手。
两斤炸药在单成军脚底下炸了,周围地界都跟着震颤。
烟尘四起,李伴峰站稳了身躯,正要上前斯杀,却发现单成军身影消失了。
他去哪了?
「逃了,老徐跟我说过,死心断念之技有后手,单成军伤到一定程度,就会动用脱身的手段。」老火车坐在地上,捂着胸前的伤处,艰难喘息。
孙铁诚躺在地上,依旧站不起来。
两人看向了李伴峰,异口同声说道:「不是不让你来么?
李伴峰被车轮打伤了,疼的喘不上气:「谁愿意来了?单成军打到正经村了,我还能看着不管?」
这话没毛病,正经村是李七的地盘。
老火车和孙铁诚依旧看着李伴峰,李伴峰摆摆手道:「你们接着打吧,爱怎么就怎么打,真当我愿意管你们!」
说完,李伴峰转身走了。
其他影子长出了完整的身躯,跟着李伴峰一块走,伴峰乙看李伴峰脚步跟,想上去扶李伴峰一把,被李伴峰推开了。
单成军出手是真的猛。
李伴峰快站不住了.——
那也不能让别人扶着,横竖还能走得动,有什么事,等回了随身居再处置。
等走到远处,李伴峰掏钥匙回家,刚进了屋子,就倒在了地上。
唱机吓了一跳:「相公,谁把你给伤了?」
李伴峰咬牙道:「单成军这个狗贼!」
洪莹一惊:「你遇到他了?怎么不叫我们出去!他人在哪呢?我这就弄死他!」
李伴峰摆摆手道:「他跑了,不知道怎么跑的。」
赵骁婉心疼坏了,赶紧给李伴峰治伤。
李伴峰躺在床上,耳畔隐约传来一声叹息:「不让你救他,你非要救他,差点惹出了大事。」
这是随身居在说话,只有李伴峰能听见。
老爷子,这话不公道吧?
这事儿不能怪老火车,单成军自己找上门来的。
这话是李伴峰心里说的,老爷子也听不见。
但单成军的战力,确实把李伴峰吓了一跳。
「武修有技法了。」
娘子一惊:「什么技法?」
「死心断念之技,一开始跟活死人一样,没什么心智,而后越打武艺越精湛。」
「没心智?」唱机喷吐着蒸汽,把喇叭口转向了洪莹,「没心智的人,还真就不好对付。」
老火车坐在地上,喃喃低语:「老七刚才用的不像是影修技,影修技的影子和他那个用法不一样。」
孙铁诚还在乱草从里躺着,他转眼看了看老火车,喊了一声:「怎么不是影修技?影修都是那个用法,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老了,眼睛花了,什么都看不明白了。」
老火车没理会孙铁诚,还在想着技法的事情,他觉得单成军身上的裂口,来的也奇怪。
「我对影修很熟悉,影修真不是这么打的!」老火车想不清楚,
孙铁诚担心这事儿绕不过去,又喊一声:「十八轮,没死吧,没死该咱们打了。」
老火车回头看了孙铁诚一眼:「你都这模样了还打什么打?我来找你不是打仗的,我是来跟你把之前的事儿说清楚,那件事不该货郎自己扛着。」
孙铁诚想坐起来,试了两次没成功:「谁该扛着我心里有数,你那份肯定少不了,我看你刚才没出全力吧?」
老火车轻蔑一笑:「多大个事情值得我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