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开心里也暗自忌惮,既然出现了一个忍者,是否意味着已经有一群忍者已经渗入到高丽境内?
想来倭国内部,已经获知朝廷下令对日开战的消息。在他们看来,这支来自中原的军队,必然便是攻打日本的先头部队。于是便与达鲁花赤合作,若能将耶律希亮当场刺杀,在给中原军队一个下马威的同时,也可以给倭国内部腾出更多的备战时间。
还好,这样的忍者数量应该不会很多。但具体的信息,必须从那女子口中榨取出来。
至于那位被砸烂了鼻子的达鲁花赤,卖肯定是要卖的。卖多卖少却不好估价,想来高丽官府也没那么好忽悠。
也好,这样便给乣军一个对高丽开战的理由!
……
三月的春风,如一把已经生锈的老刀,慢慢地劈开武昌城的料峭春寒,却总是显得力不从心。
山间正准备绽放的桃花,也如胆怯的小姑娘一般,在忽冷忽热的这个季节,犹犹豫豫地始终不肯展开她稚嫩的苞蕾。
清明刚过,只是一阵小雨,便将武昌城重新拖回透骨侵肌的寒冷之中。
一身铁衣的贺胜,走在武昌城墙之上。城外,是滔滔东流的江水。城内,是阒无人声的街道。
偶有几个缩在城垛中避雨的守卒,见到贺胜之后,都保持着奇异的安静。既未出声喝斥,也没人跟他打声招呼。
这座城市,与贺胜一样,都在渐渐地走向自己的穷途末路。
且回天乏术!
自汉口水战之后,日月岛虽然并未再兵围武昌城,也没有占据汉口建设属于日月岛的水军基地。但是武昌城也放弃了在汉口重建水军营寨,因为,所有的船只,都打没了!
武昌城内,有城防军加衙役七千余人,加上贺胜的这支前怯薛军,凭着这近万将卒,所有人都坚信,但凡日月岛敢攻打武昌城,必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可是啊,等了几个月,桃花都已快开,日月岛军却始终没有派兵攻打。
被敌人漠视,应当算是幸运,还是耻辱?
贺胜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这其中的区别,这半年来,他以及他的怯薛兵,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屈辱。
可悲的不是屈辱,而是作为军人,想在战场上杀敌却不能,想在战场上求死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