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攸宁气呼呼地趴回了床上,头侧向最里面,一副不理程风的样子。
程风伸手解开程攸宁那肿的跟个超大号的馒头一样的屁股看了看,金疮药和血都混在一起了,不过还没有结痂,样子有些惨,这孩子挺能忍,被打成这样愣是没哭一声。程风心疼也无可奈何,他的屁股没比他儿子的好太多,谁让万家的家法多呢,条条框框的一大堆,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出犯了家法,这让他这样一个出身乡野的人,活生生的过上了一板一眼的日子。
他随手给程攸宁搭了一条小被子,小孩的呼吸很快就变的均匀且绵长,程风知道这是程攸宁睡熟了,他忍不住打个哈欠也趴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程风迷迷糊糊地听见屋子里面有声音,而且还是唱曲声音。程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翻个身,想要伸手去搂程攸宁,结果摸了个空,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想看看程攸宁睡到哪里去了,却发现程攸宁根本不在床上,他一个激灵地坐起来,人也瞬间清醒了过来。怪不得他脑子里面萦绕着的这曲咋唱的这么怪呢,原来他不是做梦,而是程攸宁在作妖。
程风起身拉开床幔,就看见程攸宁正在地中央唱戏呢,小腰板挺的笔直,一点也不像屁股上有伤,神色也出奇地投入,已经到了无我的境界了。程风看看窗外天色,漆黑一片,看来他刚睡下这个程攸宁就爬了起来,他喊了一声,“程攸宁,你这闹的是哪处啊,半夜不睡觉,你唱什么戏啊!”
程攸宁自顾自地唱着,根本没去理会程风。
程风又呵斥程攸宁一声,“程攸宁,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屁股为什么开花啦?赶快闭嘴,别惊扰到府上的其他人!”
程攸宁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唱着,仿佛这个屋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这时睡在隔壁的乔榕跑了过来,“小少爷咋还敢唱戏啊!”
“不知道他闹什么情绪。”程风无奈,他只好起身下地去抱程攸宁,想要把人抱到床上睡觉,可是他一抱程攸宁就开始挣扎,程风若是抱的紧了,程攸宁就‘咔嚓’‘咔嚓’的拆自己的骨头,程风看着怀里已经变形的程攸宁,知道是缩骨功,但是那骇人的样子也足以让程风不敢乱来,他只能把程攸宁放在地上让他闹。
此时的乔榕已经脸色大变,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指着程攸宁说:“少爷,小少爷这是中邪了!”
“中邪?不能吧!”程风压根没往坏处想,他还当程攸宁是不睡觉闹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