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这两个地方,儿臣就不做洛阳的秦王,还是留在长安,做长安的秦王。”
“你——”
宇文渊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气,猛然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只听砰地一声,桌案上盛满了美酒的酒杯被震得跌落在地,清冽的酒水顿时泼洒了一地,站在他身后侍立的宫女吓得低呼了一声,急忙跪了下来。
玉公公也吓得白了脸,急忙要上前去捡起来。
宇文渊沉声道:“退下!”
这一声低喝吓得玉公公哆嗦了一下,立刻不敢动了,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去。
眼看着整个大堂上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起来,宇文呈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意——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以现在的局面和宇文晔的个性,他不可能乖乖的去洛阳,一定会提出一些要求,只要他的要求有一点僭越之意,他就立刻会从中煽风点火,点燃宇文渊心中对宇文晔的不满。
只是他也没想到,宇文晔会这么大胆。
上党和蒲坂,谁不知道在洛阳一战中,还在萧元邃麾下的石玉心曾经想要通过这两个地方南下直接兵进长安,现在他要这两个地方,意图几乎写在了脸上,这和在宇文渊背后那扇屏风上挂一把出鞘的剑有什么不同?
宇文呈甚至有些按捺不住险些笑出声来——宇文晔,未免也太狂了!
这句话,也几乎同样在宇文渊的心中回响。
他死死盯着这个儿子,嘴唇翕动着险些就要把这句话说出来,可终究还是忍了下去;而宇文晔虽然静静的坐着不动,也没有开口,这样的态度也就说明了一切,他不会退,也不会妥协,若宇文渊不把上党和蒲坂给他,他就不会退去洛阳。
父子二人就这样无言的对峙,但沉默中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厮杀对战。
这种对峙,何其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