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
祁煜没有动,也没有回头,我甚至不敢看他。
所以,也不知道他正看着远方天际的目光里,那幽蓝翻涌的挣扎。
深呼吸了好几次,祁煜没动,我也没有。
周围有仿佛自然协奏曲一般的昆虫鸣叫声。
在这样晴朗的夜空里,自然与人看起来相得益彰……
至少,看起来,似乎相处得不错。
如果……祁煜没有带我来看刚才那巨大的宠物“鱼缸”的话,我或许真的会这样认为。
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我还在感叹这里的建筑物与绿洲融合得那么和谐。
仿佛人与自然一直都相处得十分融洽。
可现在我还能如此认为吗?
又或者说,我还能欺骗自己吗?
虽然我没有祁煜的视力,但那条人鱼身上的陈年旧伤,还有邀请函上那明显与他身上颜色不同的鳞片……
无一不在向我诉说着这儿的表里不一。
我突然握紧了祁煜的手心,心中涌起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如果……当初被抓住的人是祁煜。
如果……被囚禁在这里,被契约控制的人是他……
我还能有这样的闲暇余地,去想些有的没的吗?
……
答案好清晰,果然人是一种低纬度的生物,感同身受这个词……是一种悖论。
只有刀子割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祁煜问我,觉得他不该杀了那个“饲养员”吗?
之前我还在想,或许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或许没必要直接杀人……
或许……
可如果将那条人鱼替换成祁煜呢?
我想如果是我,有人这样对待我的爱人,我只怕……不会是杀了那么简单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