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到的绝不止于此,可那是父皇的诏书,上有父皇的印信,传旨的也是父皇的贴身宦官。”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君臣犹在父子前,父皇要我死,我自然是该死的。”
“我只是没想到,赵高跟李斯那两人,竟然胆大到敢篡改父皇的诏书。”
犹豫片刻之后扶苏还是选择坦白从宽。
他就是这么想的,用其他的理由来狡辩,多半也做不好,干脆试着用真诚看能否感动父皇。
可惜面对他的真诚,嬴政无比失望的摇摇头。
“这就是儒家那些混账东西们教给你的东西?”
“君要臣死,臣不死的确是不忠,可你是臣吗?”
“若是你自始至终将自己放在臣子这个位置上,那寡人只能说,你做不了皇帝。”
“你是储君,在寡人殡天之后,你就是天子!”
“你与寻常臣子,有着天壤之别!”
“其他人不能质疑寡人的诏书,但你可以,且察觉到诏书的不合理之处,你是有权利去确认旨意,并且矫正旨意的!”
越说,嬴政便越是恨铁不成钢。
“啊?可这样一来,岂不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还有资格继承皇位吗?”
扶苏表示,这已经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了。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那就该被万世唾弃。
“你觉得,天幕之上所盘点的,明君榜上的明成祖朱棣,是不忠不孝的昏君吗?”
嬴政也懒得说什么大道理,他选择直接举例。
朱棣。
奉命戍守边疆。
可结果呢?
君都没有让他死,只是要削藩,要削他手中的兵权,他便直接起兵奉天靖难。
最后非但让建文帝朱允炆被失踪,还胡诌了个洪武三十五年,老朱传位给他朱棣的谣言。
说起来老朱也真是可怜,三十一年就殡天了,到了三十五年还得被刨出来传位给朱棣。
这种事迹,这等品性,若是按照扶苏的说法,那就是大逆不道!
莫说继承皇位,甚至连活着呼吸的权力都没有。
可是呢?
朱棣不仅登上了皇位,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南下擒龙,北上封狼居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