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思考什么？”

星神眼中流露着晦涩的波动。

周歌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在星神看来，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星神难得扬起了嘴角：“比起那个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哦？何出此言啊？”周歌眼中闪过好奇。

星神微微抬头，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冷静得像一台机器，将事情的优劣像是陈列展品一般完全展现在我面前，同那谈判的模样让我觉得他才是失去感情的神灵。”

说着，他笑着看向周歌：“而你不一样，你会表达自己的情绪，尽管在你看来你已经是尽力掩饰了，但你还是会表露出独属于人类的情感。这会让我觉得，我似乎还是以前那个人类，那个......有血有肉的人类。”

听到星神的话，周歌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命题，那就是AI会不会超越人类？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AI简直是个完美造物，他们可以在瞬间搜索到所有的信息，获取到所有的知识，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全知全能的地步。

但从理性程度上讲，AI和数万年、数亿年前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缺失了人类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就是情感！

《画皮》中的小唯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她说，你有过人的体温吗，有过心跳吗，闻过花香吗，看的出天空的颜色吗，你流过眼泪吗，世上有人爱你，情愿为你去死吗？

周歌想了想，一个鬼或者一个妖想变成人类，都需要体验情感，所以这也是星神现在的追求吗？

理性是感性的奴隶，这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的本质。

那么换个角度来看，如果一个人失去了情感，那么他还算作一个人吗？

“所以，你是想保持那种人类的感觉？”周歌开口问道。

星神点了点头：“虽然你们不一样，但在这一点上永远是那么敏锐和一针见血。”

周歌摸着下巴，开口问道：“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

星神深深看了眼周歌，接着说道：“我现在已经快要离去了。”

周歌：？

“虽然我现在依旧能维持自己生活在这个维度，但我能感受到用不了多久就无法继续维持了......”

周歌一愣：“为啥？”

“因为这个世界向下兼容我太久了，现在它的属性已经不足以支撑继续容纳我这个位格的......人，继续待下去了。”

听到星神这句话，周歌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