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整整半宿，直到弯月当空，这场属于瘟疫大陆的派对才正式结束，步入尾声。
事后，家家在收拾家家的狼藉，疲惫的人们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清醒之后皆是无言以对，只剩沉默。
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此刻的苏北仅剩满足
洞穴内。
苏北目视眼前，伸手，安抚拍打着正在睡觉的茉莉，时不时回味此前二人亲昵细节，忽而一笑。
半晌后，苏北侧目，与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琳四目相对，问了句：“等很久了？”
“刚到。”琳平静回了句，缓缓走上前，径直坐在了苏北身边。
接着脑袋微微一侧，靠在了苏北的肩上。
“是吗？”苏北点头，没有深究。
他清楚琳来了多久，清楚琳同样清楚他清楚。
琳不肯直说，肯定是有着属于自己的考量，苏北自然不会多问。
但苏北想错了。
因为琳只客套了一会儿，往后下一句就说出了实情：“琳听完了全程。”
苏北愣了愣，不由得苦笑一声：“难为你了，我的——”
不等苏北道歉，琳平静打断，自顾自补上了句：“如果琳这样说，能让大叔愧疚些的话。”
“大叔就这样认为好了。”
“很愧疚。”苏北点头。
“有多愧疚？”琳脑袋往上抬了抬，对上了苏北双眸。
苏北与之对视，眼睁睁看着琳一点一点爬了起来，顺着苏北双臂逐渐靠近，最后一整个人虚压在了他的身上。
良久。
沉默。
本还算旖旎的氛围并没有多少浪漫，只一眼，苏北就看出来了琳的不对劲。
苏北叹了口气，伸出手将琳揽入怀中，拍了拍琳的脑袋：“你怎么会中「法则」。”
“不知道。”琳将头埋入苏北怀中，贪婪吸食着这熟悉的甘草味道，不知不觉竟有些迷离醉意。
“呼～”
而就是这时，茉莉轻轻翻了个身，只是一个简单的呼吸与动作，却让琳与苏北两个人身体瞬间紧绷，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不一会儿，察觉到茉莉沉沉睡去，琳一下软倒在了苏北怀中。
苏北则是陷入了思索。
「法则」影响不到苏北，自然不可能伤害到琳。
然而，琳此刻双眸泛红，身体滚烫，显然是中毒已久。
意味着琳同时忍耐了许久。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一开始不抵抗？”苏北很头疼了，他怀中的琳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火炉，正在不断扭动，呼吸间喷出了惊人的热量。
而随着琳动作不断，茉莉眼睫毛微微一颤，隐隐有了睁开的模样。
这让苏北不由得有些心慌。
“大叔帮我。”琳完全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轻轻靠在了苏北肩膀上。
“？”苏北虚着眼。
“琳听完了全程，大叔和茉莉怎么做的，可以都对琳做一遍。”
“别闹。”
“不可以吗？”琳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苏北的大腿上，摁着苏北双手抱住了自己，而后微微抬头。
那粉红色刘海上，沾满了因为忍耐而渗透出的汗水，顺着琳这精致面庞一滴一滴滑落。
琳忍的很辛苦。
苏北也是如此。
苏北摇了摇头，双手微微用力，将琳抱在了怀中。
当然不可以，苏北与茉莉此前的所做过的事情除了亲吻之外，还有一些更为亲昵的抚摸触碰，这些都是些小孩子不该知道的内容。
“茉莉不在的话可以吗？”
苏北摇了摇头：“这与茉莉在不在无关。”
“茉莉同意的话可以吗？”
苏北又是摇了摇头：“这其实——”
“茉莉求你的话可以吗？”
苏北愣住了，尚未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内，陷入了沉默。
“琳去求茉莉。”
琳自顾自做出了结论，脑袋往后靠去，开始了辛苦的喘息：
“琳最喜欢大叔了，比谁都不少。”
“我都知道。”苏北点了点头，脑袋开始胀痛了起来。
琳所表达出的这份感情，苏北心里最清楚不过。
喜欢这件事情是藏不住的，哪怕嘴上不说，也会从眼眸中流露出来，从话语中不经意渗透出来，从行为举止中表达出来。
只是，苏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对于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苏北心中更多的应该是亲情才对。
至于其余感情，早就随着苏北如今这淡薄情绪消散至无影无踪。
“琳这么做，是不是给大叔带来了很大的压力？”琳又问。
苏北略显迟疑，点了点头：“是有点。”
“哦。”
“不反省吗？”
“不会反省，反正大叔不会丢下琳，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都没关系。”琳伸手，握住了身后那只正无处安放着的大手，将这只手缓缓抬起，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接着开心道了句：“这样就很开心。”
“很满足。”
“一开始就很喜欢很喜欢哥哥。”
“琳是，「死亡」也是。”
琳的脸很小，仅有苏北掌心大小。
就好像少女的需求也是如此，似乎只在苏北掌心之间。
所以，亲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
苏北算不准。
他自认为「死亡」对自己表达出来的感情，从来都只是兄妹之间的程度。
至于其余的部分，苏北从未感觉出来。
苏北顺着琳摇晃角度，轻轻摸了摸琳的脸颊，低眸望着正眯着眼睛享受抚摸的琳，轻声问了句：“会很难受吗？”
“难受。”琳不假思索给出了答案。
琳不清楚苏北想问的是心理层面还是生理层面，但不管是哪种方面，就难受而言，程度是相差无几的。
“......”
苏北只是问了句，往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要做吗？”琳猛地抬眸，还没说完又吃了一刀。
苏北的手刀比琳想象得要快，虽说力气不大，但总能恰到好处的掐断琳往后的言语。
“茉莉睡着了，会很刺激。”琳又提议。
“不会。”
“我们轻一点。”
“别闹。”
“大叔其实很想。”
“少造谣。”
琳抿嘴，不断调侃着苏北。
祂当然知道像现在这样抱着，就是苏北所能做出的最亲密举动了，可还是忍不住出口说些调戏话语。
因为这样看着大叔出糗的模样，会让琳感觉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