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猛吹了声口哨，从尸体口袋里摸出包没湿的万宝路：“管他是谁，反正都得给咱龙京地头蛇磕头——”话没说完，唐风抄起枪管就砸在他后颈：“清点弹药！去看看老七的断指止血了没！”

楼梯间传来皮鞋声，帮会师爷老钟捧着账本出现，金丝眼镜后目光沉沉：“堂主，清点完了。”

孙猛突然踢翻脚边的空酒瓶：“去他妈的装备！那些杂种敢动咱们兄弟——”

“够了！”唐风拍灭烟头，火星溅在青石板上迸出细响，“通知各堂从今天起，龙京所有洋人面孔的酒吧、纹身店、搏击馆，全部给我盯死。尤其是...”他摸出从尸体上扯下来的荆棘图腾徽章，“跟这个标志有关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清晨七点的龙京第一人民医院，消毒水味刺得孙猛皱眉。他坐在老七的病床边，看这小子右手缠着纱布睡得脸色惨白，床头柜上摆着半碗没动的小米粥。“妈的，等你伤好了，哥带你去揍爆那些白皮的卵蛋。”他扯了扯老七的被子，忽然听见走廊传来争执声。

“我说了，没有住院记录！”护士的声音带着不耐。孙猛挑眉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个戴墨镜的西装男人正用皮鞋抵着护士站的柜台，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正是昨夜那帮人中的漏网之鱼。

“找死。”孙猛反手从后腰摸出弹簧刀，刚要扑上去，手腕却被突然伸来的手攥住。唐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指节敲了敲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跟我来。”

“砰！”唐风的枪响在天台边缘，子弹擦着男人耳畔钻进护栏，木屑飞溅。“回去告诉蝰蛇，”他枪口冒烟，眼神冷得像冰，“如果敢动龙京的孩子，我会把他的佣兵团拆成碎片，喂给护城河的锦鲤。”

会议室里面唐风敲了敲投影仪遥控器，幕布上跳出数十张人脸，每张照片右上角都用红笔打着叉——那是蝰蛇佣兵团的残余成员。

“三天前的码头冲突，对方丢下了十七具尸体，但根据内线情报，至少还有三十七个武装人员分散在龙京各区。”他的指尖划过幕布上一个戴骷髅头耳钉的男人照片，“这个人叫‘毒蝎’，精通爆破，三天前在城西超市放置了C4炸药。”画面切换到监控截图，货架崩裂的瞬间，一个扎着脏辫的身影闪过。

戴金丝眼镜的老者推了推镜片：“高藤彻昨天出席了龙京商会晚宴，表面上在谈港口项目，但根据内线回报，他的私人保镖里新增了三名前SAS成员。另外...”他翻开牛皮笔记本，“高藤家名下的‘樱花物流’最近三天往城外运送了十七个标着‘机械零件’的集装箱，重量却远超常规——”

“是军火。”石万奎咬着牙吐出烟蒂，“狗日的小鬼子，上次给蝰蛇提供军火就算了，现在还想给他们擦屁股？”

唐风揉了揉眉心，忽然注意到角落阴影里的年轻人。那是刚上位的情报组副组长林野，这小子总爱穿件印有骷髅头的卫衣，此刻正盯着幕布上“毒蝎”的照片出神。“小林，你觉得该怎么打？”

林野抬起头，瞳孔在阴影里泛着冷光：“他们想利用高藤家的物流网转移人员和炸药，我们就切断他们的血管。”他敲了敲投影仪，调出高藤家物流路线图，“每个集装箱都需要在城南检查站盖通关章。而负责盖章的检查员...是我们上个月安插的人。”

正午的龙京商业步行街，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人群中。孙猛戴着黑色棒球帽，假装在看手机，余光却锁定着斜前方穿驼色风衣的男人——那是蝰蛇佣兵团的“猎豹”，擅长近距离格斗，右手虎口有明显的老茧。

“目标进入ZARA店铺，我跟进去。”他压低声音，耳麦里传来林野的回复：“收到，二楼有狙击手，注意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