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战船的甲板随着炮声剧烈震颤。
佟志远踩过滚烫的弹壳,跳上湖岸,弯腰捡起半截带血的马镫 —— 镫上还粘着几缕马毛,在风中轻轻摇晃。
岸边的柳树枝条被气浪折断,残枝漂浮在水面,与破碎的菱叶纠缠在一起。
"瞧见没?这群孙子学聪明了,知道分散追击!" 他将马镫抛向湖中,惊起一群银色的小鱼。
"传令各船,各连排上船,在岸上布防,如果罗刹人回来,咱们再给他来一次三段击!" 此时,第一滴雨点砸在他的脸上,远处的天空已被乌云染成铅灰色,“船在岸边随时准备,情况不对立即接应起航。”
“迫击炮小队跟我来,咱们这两条腿要跑得比马快。”佟志远带着迫击炮小队,有人扛着炮筒,有人扛着炮弹,飞快的向着罗刹人的方向追了上去。
当进入射程的时候,佟志远马上下令射击,只要够的到就行,也不指望能打到多少罗刹人,主打的就是拖住他们。
针叶林边潮湿的腐叶被马蹄碾碎,几匹战马被炸断后腿,在红褐色的泥浆里痛苦地抽搐,断裂的腿骨穿透皮肉,殷红的血混着泥浆汩汩涌出。
罗刹骑手们慌忙去拔马刀,指节还未扣住刀柄,第二轮炮击便裹挟着硫磺味呼啸而至。
空气瞬间扭曲,炸起的枯枝如暗器般刺入皮肉,惨叫声与马嘶声在林间炸开。
斯巴达鲁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涌起一阵绞痛,这些跟随他多年的战马和兄弟,此刻在炮火下如同蝼蚁般脆弱,他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随时要爆炸。
“调转马头!回击!” 斯巴达鲁彻底失去理智,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