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
何诚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鱼洺母亲连忙递过纸巾,嗔怪地瞪了鱼洺父亲一眼。
“声音小点,别吓到孩子了!”
何诚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俊脸涨得通红,一半是呛的,一半是...惊的。
婚事?!他和鱼洺?!
开什么玩笑!
鱼洺现在看他的眼神,比看下水道里的蟑螂还要嫌弃好吗?!
“爸...妈...”
何诚艰难地开口。
“我和鱼洺...我们...估计暂时结不了婚。”
鱼洺父亲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年轻人的那点小别扭,我懂。”
“鱼洺那孩子,就是嘴硬心软,她心里要是不待见你,能让你在她身边晃悠这么久?”
何诚内心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董事长,您对她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
“她之所以还能放任我在这个家,纯粹是因为不想管家里的事,再加上看我们两个臭味相投!”
当然,这些话,何诚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这时,鱼洺母亲开口道。
“小诚,你伯父说的对,小鱼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有矛盾也不会先低头。”
“你是个男孩子,大度一点,主动找她说开,哄一哄,这事儿不就成了?”
“你哪天主动找她道个歉,提一下这件事,然后你们早点把婚事定下来,我们也好放心。”
何诚看着二老那一副“我们都懂,你们就从了吧”的表情。
感觉自己像是被绑上了刑场的待宰羔羊。
他现在和鱼洺的关系,说是水火不容都算客气的了,这要是直接提结婚...
他毫不怀疑鱼洺会直接提着四十米大刀从公寓杀过来。
然后他基本上也可以告别这个家了。
“这件事...还是先问问她的意见吧。”
何诚试图垂死挣扎。
“她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鱼洺父亲霸气侧漏。
“...行吧,您是老板,您说了算。”
无奈之下,何诚只好通过女仆长小敏,将这个消息转达给了远在公寓的鱼洺。
“小姐,老爷吩咐,让您和何先生准备一下,近期会安排商议婚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鱼洺惊天动地的怒吼。
“你说什么?!婚期?!我跟何诚?!”
“他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小敏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等鱼洺咆哮完毕,才继续说道。
“老爷说,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反了他了!”
鱼洺气得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怒气冲冲地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鱼家大宅的书房里,充斥着鱼洺父亲和鱼洺激烈交锋。
父女俩的关系,如同火星撞地球。
鱼洺父亲被气得血压飙升,直接撂下狠话。
“你要是敢不结这个婚,以后鱼家所有的资源,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鱼洺冷笑:“谁稀罕!”
然后两人“啪”地挂了电话。
何诚得知这个结果,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这下好了,鱼洺对他的恨意值估计又创新高了。
不过,这么一闹,他似乎也能继续留在鱼家了。
只是...
何诚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精心修剪的庭院,眼神有些放空。
这一切,对他而言,似乎突然间就没那么有所谓了。
复仇结束了,目标达成了,连带着留在这里的心,似乎也淡了几分。
他留不留在鱼家,做不做这个接班人。
对他来说,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我未来该做什么呢...”
窗外的天空,很蓝,却也空旷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何诚最近养成了一个新的下班后消遣。
那就是他开始有事没事,往一个地方跑。
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略显荒僻的小山坡。
山坡上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槐树。
树下,有一块不起眼的小墓碑,上面没有刻字。
这里,埋葬着他和鱼洺高中时期一起养过的一条名叫小黑的小狗。
小黑的病逝,是他们当年那段青春期妄想的殉葬品
果然,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
何诚在老槐树下,等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鱼洺穿着有型的户外冲锋服,暗紫色的长发被随意地拢在脑后,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看到树下的何诚,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阴魂不散...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诚靠在树干上,夕阳的余晖恰将他的身影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