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液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味,还夹杂着一丝腐尸的味道,直往他的脑门里钻,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滑动了两下,想要咽下那股恶心的感觉。
紧紧握住手中的刀,缓缓地抬起头,这个动作就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显得异常生硬和迟缓。
这时,树冠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是枯枝不堪重负而折断。
接着,墨绿色的松针如雨点般簌簌落下,原本隐藏在阴影中的某个轮廓,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可见。
"锵!"的一声脆响,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络腮胡的大汉,迅速将他那宽阔的背刀横在了胸前,原本在嬉笑时露出的虎牙,也紧紧咬住了下唇,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戒备。
年轻的守卫们,像是一群被惊扰的鹿群一般,瞬间四散开来。
他们并没有逃离,而是迅速聚拢在一起,背靠背地围成了一个紧密的铁桶阵,将那名年纪最小的护在中间。
少年的脖颈因为过度紧张而绷得紧紧的,甚至可以看到青筋在皮肤下凸起。他手中握着的刀,虽然也在微微颤抖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盯着那片逐渐清晰的阴影。
戚福的刀尖在空中划出半弧,雪地上顿时现出十七道深浅不一的脚印。他盯着那片晃动的阴影,后槽牙咬得发酸——那东西垂落的衣角还在滴血,在晨光里泛着熟悉的冷光。
戚福的下颌线条犹如刀削斧凿一般,坚硬而冷冽,仿佛没有丝毫温度。他那低垂的睫毛如同鸦羽一般,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鸦青的暗影,使得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深邃而神秘。
当他低语时,那从喉间滚动而出的音节,就像是被碎冰包裹着一般,散发着丝丝寒意,让人不禁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