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松开手,牵住蒋庆之的手,微笑道:“这是个好兆头。”
可你牵着我的手作甚?
被男人牵着手,蒋庆之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
但在这个时代却代表着亲切之意。
二人手牵手,在人群中缓缓而行。
“长威伯!”
人群在不住的欢呼。
但就是没人高呼一声元辅,或是严公。
当那些被劫掠的百姓进城时,气氛达到了顶点。
“多亏了长威伯,那些畜生真不是人,若非长威伯,咱们怕是难逃一劫!”
“奴回家就供奉长威伯的牌位,早晚三炷香……”
严嵩微笑,“民心向背啊!”
老严你这是想说我有不轨之心吗?
蒋庆之呵呵一笑,喊道:“陛下万岁!”
严嵩看了他一眼。
他绝壁没有暗示蒋庆之有不轨之心的意思,而是想说民心所向,此战就多了三分把握。
他刚想解释,可蒋庆之却高呼陛下万岁。
老夫还能如何?
老元辅举起手高呼,“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欢呼声中,二人到了总兵府。
张达委屈的站在下面,蒋庆之和严嵩互相谦让,最后折中,弄了两把椅子,并肩而坐。
孙重楼嘟囔道:“像是两口子!”
噗!
孙不同笑喷了,赶紧低头捂嘴。
莫展脸颊抽搐,“莫要胡说。”
严嵩干咳一声,大堂内安静了下来。
严嵩声音平静,不高不低,语速也很平稳,“俺答跳梁,陛下令老夫与长威伯领军前来,便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
这话令诸将精神一振。
“长威伯初战告捷,令老夫也为之欢欣鼓舞。”严嵩看了蒋庆之一眼,蒋庆之发誓自己看到了慈祥之意。
老严这是吃错药了?
徐渭在侧面站着,轻声对胡宗宪说:“严嵩要想沾光,就必须和伯爷做出亲密无间的模样。”
“你这人满脑子都是权谋算计。”胡宗宪嘴唇微动。
“可我说错了吗?”
胡宗宪憋了一会儿,“你说的对。”
重返大同,胡宗宪看到了不少熟人。
特别是文官。
胡宗宪看到一个当年曾在一起喝酒的文官,文官抬头。
胡宗宪记得自己被张达打压时,整日喝酒麻醉自己,此人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出言讥讽。
可此刻,文官竟然冲着他微笑。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在胡宗宪脑海中闪过。
徐渭冲着文官冷笑,胡宗宪却微微颔首。
“老胡,做人莫要太隐忍。”徐渭低声道:“换了我,晚些定然要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