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可以被改写!
众人当中,大多数的存在都不信人间鬼神的存在,直到这一刻起,他们见到了世界本源的终极秘密。
天渊是生命!
他们世代栖息的土壤,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神明仙佛创造,有的只是孕育万物的母亲,天渊神晶,一切奇迹的演化,都是祂生命呼吸的脉动。
而古往今来,找寻历史的所有角落,也只有姜漠一人能做到这种堪称神迹的手段,让天渊彻底复活本该死亡的人。
这一刹那,众人看向地上的那道身影,带有惊愕、崇拜、喜悦、向往等等情绪。
“啵!”的一声,有光芒褪去,一道身影被缓缓降落在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天渊意识的牵引下,回到地面。
他们悉数复活,只是过往的力量,全然不在,有的只是一具普通的身体。
“师父,师兄,久别了”
妙晖、左若童看着近在眼前的姜漠,神色动容,眼眶瞬间泛起水雾,他们快步上前,张开双臂,和那早已敞开双臂的姜漠拥抱。
“师弟,辛苦了.你这一路走来,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头,唉,复活我们,真的值得么?倘若知你千辛万苦,只为把我等从黄泉之下拉上来,为兄亦是不忍。”
左若童自责地说道,如果当初的自己再坚持几个月,一两年,或许就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终能等到回来的师弟,那时一切的结果都将不一样。
只可惜,他的道心在知晓一角逆生三重的真相后,就彻底碎了。
莫说是几月一年,就连片刻都熬不住,实在是心如刀绞,遂放弃运功。
早年压制的伤势,也随之反扑而来,将本就垂老,透支生命的他,快速杀死。
如今再见师弟姜漠,左若童从那张俊朗,又带有温和慈祥的五官之下,看到的是无尽的沧桑,仿佛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洗礼和沉底。
若不是眼睛、乃至灵魂,都在告诉他,这就是自己的师弟,他根本无法把眼前的人影,和数十年前那个英姿飒爽,豪迈果决的男子重叠在一起。
虽是青年的容貌,可姜漠的轮回身,却给他一种见证岁月变迁,知晓世间万理的智者感觉,似乎生命无比的悠长。
“漠儿,你瘦了.”
一旁的妙晖亲切呼唤姜漠的名讳,他枯槁的双臂又惊又喜,略带僵硬的拥抱着姜漠,这和老人生前所见的那个体型挺拔,颀长而健硕的男子,略有出入。
“为师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你会为了我们,做到这种程度。”
妙晖深感愧疚,面对这已然成仙的弟子,他难以接受这份复活现世的大礼。
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的徒弟何德何能让世界的意志,万物的创造者,把他们统统复活过来?
想必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至于那份代价有多沉重,妙晖不敢想象,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被如此对待。
此刻,姜漠心情大悦,与他相拥的二人是这般的真实,横跨了八十多年的见面,实则不止八十年,姜漠各种在光阴长河的历练,外加修行的时间,全部加在一起,近乎有数千年不曾见面。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姜漠喃喃自语,眼前模糊地浮现出过往的经历,他记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师徒几人在藏经阁修行打坐的场景,不禁也是恍惚了。
“说不上多麻烦,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功夫而已。”
“师兄,师父,让你们,还有大家,久等了。”
姜漠的笑容真切而温暖,无比的平易近人,看不出一点的架子,他的目光逐一扫过身后数十位三一门在民国时期的弟子。
有的是遇袭时,无法救下的门人。
有的是天赋有限,只能老死的同辈,或长辈。
还有的是,一些早早云游四海,死在各地的前辈。
就在今日,姜漠把记忆里有名有姓的,统统映照回来,众人的喜悦如山洪一般爆发。
过去他们不知何为神明,何为真仙的标准。
现在知道了,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白发青年就是。
三一门道统的末代掌教,驻足在原地,隔空望着姜漠,很是欣慰地道:
“很出色的后辈啊,比我,比历代掌教祖师,都要惊艳无数倍,做到了我们毕生不能所做之事。”
“那也是我们三一门的掌教?太陌生了,如此可怕的道君,简直堪称神明。”
有一些复活的三一门长老,神色恍惚,充满敬佩之意。
这等能耐,怕是最为顶尖道统的那些御主,也无法媲美吧?
一时之间,许多复活的三一道统精锐弟子、长老,都在议论纷纷,面对那位陌生的道君,他们冠以一切赞美之词。
不久,在往昔门人的簇拥下,姜漠迈步前行,走向上尊,两批人马汇合。
一方是千百年前被覆灭的三一门道统的门人,一方是世俗传承的教派门人,虽从未有过接触,但彼此都生出一股熟悉之感。
“上尊,初次见面,晚辈姜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