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尚宽,你作为一名党的领导干部,肆意挥霍国家的财产,你他娘的还愚顽不化,不知悔改,你对得起党的培养吗?”徐柏涛很生气。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不是一名好的党员,好的干部,好的局长,我决定辞职,以谢天下。”梁尚宽认真地悔罪。
“你……”徐柏涛忽然发现自己无计可施。
这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家伙,而且想一个人扛事,讲义气,不肯揭举他人。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好好想想。我提醒你,对抗组织的审查,只会罪上加罪。”徐柏涛不得已,和郑文强一起出了审讯室。
“这个人还真是棘手,老油条了。”郑文强叹道。
“没办法,只得重新找证据了。先关他一段时间,磨了他的锐气再说。”徐柏涛建议说。
“要是张县长在就好了,他对付这种无赖有独特的办法。”郑文强笑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不能什么事情都找他,那样显得我们太无能了,还是先想想办法吧,实在不行,再找不迟。”徐柏涛说。
徐柏涛离开县公安局,一个人来到粮食局办公楼,找到粮食局副局长高明楼,想向他再套取点情况。
高明楼曾经写举报信向张县长告发过梁尚宽,但是那些内容,都是街头巷尾风传过的事情,都是陈年旧事,无法查证。既然他在这里当副局长,和梁尚宽有过亲密接触,不可能不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
徐柏涛的猜测是对的,高明楼当初写那个举报信实际上是一个试探,一次投石问路而已。因为以前梁尚宽也经历过多次举报,都能够化险为夷,而举报者都受到了梁尚宽的打击报复。
现在看到梁尚宽真的被抓了起来,高明楼心中大喜,也放心不少,当下就跟徐柏涛说:“城郊三股井原来有个老仓库,后来就废弃不用了,改成了一个养猪场。养猪场的法人代表叫崔金枝,三十七八岁年纪,从没有结过婚,但却养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她对外说,是收养的。但这孩子是她和梁尚宽的私生子……”
“这个情况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徐柏涛急忙问道。
“我……我也是才知道不久。”高明楼眼神有些躲闪。
“这个养猪场是属于你们粮食局的吗?”徐柏涛又问。
“以前本来是,但现在已经属于崔金枝个人的了。”高明楼说。
“为什么?卖给那个崔金枝了吗?”徐柏涛说。
“是卖给她了,三万块钱。”高明楼说。
“养猪场有多大?”徐柏涛说。
“几百头猪吧。”高明楼说得很随意。
“几百头猪的养猪场就卖三万块钱?”徐柏涛吃惊地站了起来。
从他了解梁尚宽的案子开始,就发现这个人无法无天,胆子太大,估计贪污受贿的数额不会低。一幢三层的楼房加上不小的院子,十万块钱就敢贱卖给了吴宗健开酒店。现在一个能养几百头猪的养猪场才卖了三万块!
高明楼说那崔金枝为梁尚宽育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说,这个崔金枝是梁尚宽的情人小老婆呗。这么贱卖公家财产给自己人,实际上就是侵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