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嘴硬没用。”一大爷的声音不紧不慢,透着股子沉甸甸的意味。
“这桩你今天站得住,将来就能站得稳;你今天站不住,明天说啥都是白搭。”
赵爱民的喉结滚了滚,眼神慢慢低垂下来,心里头那股子火气一点点散了。
他抿了抿嘴,没再顶嘴,胳膊悄悄往上抬了抬,腰背也跟着慢慢挺直。
院子里的日头缓缓往西偏,光影一点点拉长,时间像是被拉得很慢。
一大爷眯着眼睛站在一旁,手背在身后,眼神透着股子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像这一桩站过去,院子里的一些事儿就能慢慢理清了。
一大爷眯着眼睛站在院子边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扫向赵爱民,像是一只老猫盯着耗子,眼神里透着点意味深长的冷淡。
赵爱民站在槐树底下,双臂酸得像是灌了铅,腿肚子发颤,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掉,眼神却始终死死盯着地上的砖缝,像是要把那条缝隙瞪穿。
他心里头憋着一口气,怎么都散不开。
可偏偏一大爷那道目光像是根无形的针,扎在后背上,直往骨头缝里头钻,叫人浑身都不自在。
一大爷站了片刻,忽然哼了一声,慢悠悠踱了几步,往自己屋门口走去。
赵爱民耳朵动了动,眼神悄悄往旁边一瞟,正看见一大爷推开房门,跨了进去。
他心头猛地一跳,额头上的汗顿时下来了三分。
可他咬了咬牙,还是硬撑着没吭声。
一大爷进屋没多大会儿,屋里头“嘎吱”一声响,像是翻箱倒柜的动静,接着又是一声低低的咳嗽,声音干哑,透着股子老人特有的沉闷。
赵爱民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咬着牙,脑门上汗珠滚滚往下淌,心跳得跟擂鼓似的,脑子里止不住琢磨——
这老头不会又在找什么碗碟的茬儿吧?
可他再怎么绞尽脑汁想,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一步露了馅。
自己这两天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连一大爷家门口都没挨着,哪儿来的机会去动他的东西?
可偏偏一大爷那眼神,像是已经认准了自己。
时间一点点过去,院子里的阳光慢慢偏西,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晃晃悠悠落在赵爱民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