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的眼睛盯着许大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是否接受他的道歉。许大茂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狡辩,只有真诚的悔恼和深深的自责。赵爱民发现,许大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做出道歉,但这一点悔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好吧,”赵爱民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依然冷淡,但语气中少了一些敌意,“你既然知道错了,就不必再说那么多了。以后,你就算是想做什么事情,也要先问过我。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尤其是未经我同意的事情。”他说完,目光缓缓转向那块手表,突然有些恍若未见地低下了头。
许大茂看到赵爱民的目光,也不再说话,他终于低下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心头的一块重担。虽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得到赵爱民的宽恕,但至少,赵爱民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
两人之间的空气显得格外沉默。许大茂心中明白,他和赵爱民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虽然道歉没有得到彻底的原谅,但他知道,自己至少做出了一个诚恳的回应。赵爱民似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但至少,今天这一场对话,似乎为他们之间的裂痕,留下了一点修复的空间。
许大茂突然间感觉到一阵疲倦,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失去了太多。他看着赵爱民的背影,心中有些茫然,但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赵爱民并不是个轻易计较的人,但这次的事情,他却不能轻易算了。那块手表对他意义重大,许大茂不仅擅自拿走,还险些让它彻底丢失。单凭一句道歉就想揭过此事?赵爱民觉得这未免太便宜许大茂了。
他盯着许大茂,目光冷静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那就该付出代价。这手表,差点就找不回来了,你觉得光凭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
许大茂一愣,脸色变了变,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他的脑子飞快转动,心想赵爱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赔偿?
果然,赵爱民接着说道:“这块手表是我父亲留下来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你擅自拿走,导致我差点失去它。你得赔。”
许大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了。他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都道歉了,赵爱民也算是接受了,怎么现在还要赔偿?可他也知道,这事自己确实理亏,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忍不住嘴硬道:“赵爱民,话不能这么说吧?手表不是还在你手里吗?你要我赔什么?”
赵爱民冷哼了一声,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手表是拿回来了,但这事对我的影响能用‘找回来了’四个字就算完?我要是没发现你戴着它呢?那它岂不是彻底没了?”他盯着许大茂,眼神锋利如刀,“你拿了我的东西,让我承受丢失它的煎熬,这就够让你赔偿了。”
许大茂被赵爱民这番话怼得一时语塞,心里又憋屈又尴尬。他知道赵爱民说得没错,自己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可真要他掏钱赔偿,他心里又是一百个不愿意。他皱了皱眉,试探性地说道:“那你说吧,你想让我赔什么?”
赵爱民早有打算,沉声道:“手表暂且不说,我就当它没丢过。但我为这事跑前跑后,浪费了多少时间?这几天我心神不宁,工作也耽误了,你总得有所表示吧?”
许大茂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心里犯嘀咕,赵爱民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想趁机从他身上捞点好处。但他也明白,自己站不住脚,要是再嘴硬,只怕院里人都会看不起他。他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表示’?”
赵爱民盯着他,淡淡地说道:“五块钱。”
“什么?!”许大茂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你抢钱啊?五块钱?就为了这点事?”
五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年头够买不少东西了。许大茂顿时觉得赵爱民是在故意敲诈他,心里又气又急,脸色涨得通红。
赵爱民却神色不变,语气依旧平稳:“你觉得多了?那咱们就去找街道办评评理,看看到底该不该赔。”
许大茂的心顿时一沉,去街道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真闹到那里去,自己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他倒不是怕被罚钱,而是怕自己“偷拿邻居东西”的事被正式定性,到时候院里人只怕都要对他指指点点。
他心里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狠狠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脸色铁青地塞到了赵爱民手里:“行,五块就五块,给你!”
赵爱民接过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不是贪图这点钱,而是要让许大茂明白,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不可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下次别人也许会变本加厉。
许大茂一脸郁闷,心里却后悔得不行。他怎么就鬼迷心窍,非要拿赵爱民的手表呢?这一折腾,赔了钱不说,脸面也丢了个干净。院里的人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呢。
赵爱民收好钱,看了许大茂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希望这次的事能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别再做这种糊涂事了。”
许大茂脸色难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咬着牙,转身走了。
赵爱民拿着许大茂赔偿的五块钱,心里并没有多少得意,反倒觉得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在院子里肯定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果然,刚一回到院子,就听见几个邻居正聚在一起议论着,声音时高时低,却都带着几分兴奋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啧啧,我早就觉得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就爱耍滑头,这回可是栽了个大跟头!”一个中年女人扯着嗓子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痛快。
赵爱民的眼睛盯着许大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是否接受他的道歉。许大茂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狡辩,只有真诚的悔恼和深深的自责。赵爱民发现,许大茂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做出道歉,但这一点悔意却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