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慕容雁、慕容晏姐妹还小,再过些年,命运便会显现出原本的样子。

看着小丫头笨拙的模样,家主忽而笑了:“孤便是尔等所说的夫人,尔不必惊慌。”

慕容晏都要吓晕过去了,她怯生生地解释道:“夫人,家主不是我害死的,我就是路过……”

“孤知晓此事非尔所为。”夫人招招手,“唤尔来,并非问罪,近前些。”

辛夷小筑太冷了,慕容晏抬不起伤腿,便缓缓膝行至夫人身前,青色的裙摆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粗布青衣是小厮才会穿的衣裳,便宜又耐穿,慕容晏在庖厨做工,只能穿这样的衣裳。

但她素来爱洁,布料洗得发白,沾上血便像极了夫人坠楼那天的雪地。

爆竹红纸和烛火照亮了雪地,夫人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雪上,黑发好似游弋的蛇,吞吃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

大燕的繁华已是五百年前的往事,燕京也落寞了太久,唯有她记得,唯有慕容晏记得。

寒玉床榻上仅有一件素白衣衫,夫人神色怀念:“孤最初,也是着青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