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太多,她每日耗费许多精神去认人,很是疲累。
难熬的细雨终于是过去了,暖洋洋的日头晒得人都舒服许多。
老两口牵着手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回来在槐树下坐着,丫头们奉了茶便退下。
摄政王牵着她的手同坐,“惜惜,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问题他一天要问好多遍。
微风吹着摄政王妃满头的银发,今日她本是挽了发髻,但嫌麻烦,便自己动手挽了个马尾,走了两圈便都散了些。
她年轻时长相极好,骨相也绝佳,如今老去了,也依旧十分优雅。
她把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去,懒洋洋地往躺椅上靠,又把披风拽严实了,才慢慢地道:“怎不知道?你是我的师弟啊。”
摄政王望着她,眼底依旧是年轻时候的缱绻,“对,我是你的师弟,也是你的夫婿,你要永远记得,咱们活到一百岁,也还要记得。”
“好!”她说,然后抬起头看他,“你还想活到一百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