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热闹,连远处比武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天气太热,冯睿达非得去挑战秦景和宁岩两个硬茬子,输得太多难免气闷,索性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走了过来。
好在只是同僚间比武切磋,秦景和宁岩都没有下重手。所以冯睿达身上,除了战场上留下伤疤,并没有其他印记。
卢照先前在没有认识冯睿达前提下,仅仅听说过他的名声,那叫一个迎风臭三里,叫人避之不及。
后来经过李君璞牵线搭桥,加上战场上同生共死,他对冯睿达的看法才逐渐有所改观。
直到某次冯睿达脱了上衣,卢照对他的印象彻底从友善变成佩服,当然——仅限职业角度。
冯睿达身上的伤疤全在正面,背面一条没有。这足以证明,这些伤都是他正面迎敌时留下的。
如此勇将,性情再如何乖张,军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若换段晓棠来,可能会试图分析是否有一群可靠的同袍将后背保护得很好,但考虑到错综复杂的战场环境……确实强求了。
不过这样的风格,在以猥琐为最高宗旨的右武卫,没多大发挥空间。
他们最擅长的策略之一,就是借助撤退时给敌人挖坑,顺便把人埋了!
冯睿达只是听说吴越在这里吹曲,才过来凑个热闹。
他在平康坊听过那么多缠绵悱恻的小曲,一直都觉得不如战鼓挠动人心。
吴越将洞箫举到唇边,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这一次的旋律,的确比先前多了几分欢快之意,但仍然免不了带着洞箫特有的柔婉缠绵。
冯睿达越听越觉得熟悉,他的目光落在吴越那张看似端方正经的面容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曲子,有点像《碧玉歌》。”
卢照惊讶地转过头,“你何时通乐理了?”
在他看来,冯睿达就是一头山猪,哪会欣赏碧玉。哪怕贴上了成人之美的标签,也不改粗鲁的本性,否则怎么需要他“成”呢!
冯睿达吊儿郎当道:“听得多了,自然就熟悉了。”越听越确定,就是《碧玉歌》。
问道:“王爷怎么会吹这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