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年纪最大、见过最多腌臜勾当的黄潮生,听到这话心中十分酸楚,脑中渐渐响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他与叶阳修、公孙阳三人从千万儒生中脱颖而出,可谓是风光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儒宫花。
然而,最后公孙阳拜了绝世大儒为师,叶阳修更是被寄予厚望,送入藏经小洞天内翻阅古籍,而他,因一句“既非豪门世家,定无经世之才,况且相貌如此平平无奇,送他去修书吧,磨磨他的傲气。”
从此,入了翰林殿,一待便是上千年。
莫说傲气,心气也早就磨没了。
同届书生,公孙阳成了公孙家家主,叶阳修成了天下有名的大儒。
而他黄潮生,时至今日,依旧是翰林一穷酸老生。
黄潮生如此,这翰林殿内的众人亦是如此。
他们好不容易考进儒宫,却发现儒宫之内根本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处处彰显着不公,任凭你有经世之才,没有家世撑腰,也得沦落到为他人写信的落魄书生。
细数儒宫十万年,也就一个范庭从寒门脱颖而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天下寒门之标榜,最后也死得不明不白。
儒宫,真是伤透儒域三百万寒门学子的心。
神秘黑袍人注意到众人脸上的不满,眉宇间的愤愤不平后,说道:
“世家有最好的资源,最好的良师,最好的法宝,寒门三百万学子挤破头想进的儒宫,人家一句话便能进来。”
“圣贤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教化天下,人人平等,可若是真的平等,哪里来的压迫?”
“他们掌握知识命脉、儒家气运,在这条所有人都能走的大道上,设下关隘,阻断后来人!”
“这当真公平嘛?”
“范庭是把好刀,使得顺手,且不惜身,儒宫那群人这才让其坐上浩然剑修的位置”
“叶阳修,真的可信?”
神秘黑袍人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扎心,极为现实,让翰林殿内的众人脸色为之一变。
最终,郁郁不得志的黄潮生面露精光,问出一声:“那你的意思是?”
黑袍人把玩着手中的古铜色阵盘,道:
“很简单。”
“一个字,杀!”
“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遍挂权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