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贾勇一下子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憋了半天才小声嘟囔着回答道:“师父,确实像您说的,您把去广西铅锌矿工作的机会给了陆浩。我实在是想不通……”
陈淑娜满脸懊恼之色,她紧皱着眉头,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我之前难道没跟你讲清楚吗?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在矿上工作啊!
“让你安安静静坐下来学习几个小时的葡萄牙语,或许你还能勉强做到;但要是让你同样坐上几个小时去打麻将呢?你觉得自己能坐得住吗?”
说到这里,陈淑娜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加重话语的分量,然后接着说道:“而且,打麻将可不是简单地坐在那里随便玩玩,自己玩高兴了就行。
“你得会算牌,会看人脸色,知道怎么迎合别人。真正会打牌的人,得懂得什么时候该输、什么时候该赢。
“就算是赢牌,也得让人输得心服口服,甚至高兴地夸赞你技术高超、水平一流,心甘情愿地与你称兄道弟。
“这样一来,下次他们再想打麻将时,自然而然就会主动找上你。可是,这些技巧和策略你真的能够掌握起来,运用自如吗?
“在你的观念里,你们几个同事在宿舍里打升级都算不健康的游戏,你还能整天泡在麻将桌上嘛?”
陈淑娜轻轻叹了口气,有板有眼地继续说道:“陆浩从上职业高中开始,就泡在牌桌上。你花了多少时间研究考试,陆浩就花了多少时间研究打牌!
“对于像何洪利、段云峰那样有知识、有文化、有阅历的人,你跟他们交流沟通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是跟地方上那些县、乡、镇、村的干部们打交道,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跟他们讲那些高雅的东西毫无用处,更多时候需要依靠吃吃喝喝,一起打打麻将来建立关系、增进感情。
“现在你好好想想,就凭你的脾气性格,到底适不适合到矿上去工作呢?假如你处在我的位置上,面对这样一个人事安排的难题,又该如何抉择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