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歌闻言惊愤交加，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孩子，最后甘愿剥去一身修为来换。

天道像是答应了她的交换，主动收走了她的修为，那一刻起，泠歌背脊弯曲，苍老垂暮，满头的白发迎风而舞，眼见寿数无多。

白沉自是不愿让她换命，只因泠歌并非魔族人，所以不能沾染魔气，于是他便不惜自净魔气，将修为渡给泠歌为她续命。

这也致使白沉的容貌变得阴诡可怖，声音也嘲哳难入耳，但他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在面对泠歌日复一日恢复的美貌之前难免自惭形秽，因此总是惭愧回避。

后来……若不是鹤祁说，神界五神生来便是长生之体，必有不死之法，他更不会违反和泠歌的约定，剑指拂云阙。

只可惜，他失了许多修为，作为内应的败岳和星离有了分歧，本该给折澜投毒，却因星离不舍，转投给恕浊，因此他败了。

这次再度围剿，也不过是想要一块衍生泥罢了。

衍生泥活死人肉白骨，他第一眼见到女儿的时候就看出她身上的神气，作为他和泠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神的气息？

故而他猜测，大概女儿便是衍生泥所捏，那既然如此，泠歌也有救啊！

可……

可目睹鹤祁的剑杀死泠歌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所有希望尽数破灭——

泠歌沾不得魔气，为魔气所杀，便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了……

其实若是天道说，可以帮他复活歌儿，他也不是不能放过它。

可它没说。

或许是它压根没觉得这是能打动自己的条件。

也或许……它也知道，这不可能。

往事如烟，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