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舟躬身行礼:“臣一时侥幸,才得寸功,若无陛下龙威护佑,当日必定死于乱军中。陛下既不嫌臣莽撞愚鲁,臣又怎能不奋勇向前,若只在京城享受御赐富贵,岂不辜负陛下圣恩!臣此次到西北,必定舍生忘死,为陛下镇守边关!”
“谢卿打算何时启程?”
“臣这便回去收拾行装,十日之内启程。”
“冬日渐深,北疆更冷。不如过完新年,元宵之后春风起,天气见暖,再出京不迟。”
谢惟舟正色道:“为国守关,为陛下尽忠,怎可计较寒暑。如今在边关镇守的诸位将士不怕北方寒苦,微臣有何资格等开春?请陛下恩准臣即日启程!”
“好,好,好!”
皇帝大笑抚掌,连声称赞。
当场又赏了谢惟舟好些珠宝金玉。
甚至四名美貌宫女。
后来聊到家常,皇帝笑道:“论君臣,你叫朕陛下。论亲戚,你该叫朕一声表姨父。你表姨母若是听说你要去边关,恐要担心,今日正好你来,便去凤鸣宫见见她。”
谢惟舟力辞:“微臣进宫,只为赴北之国事,不为论亲。皇后娘娘乃后宫女眷,无要紧事,臣不应见。谢陛下恩赏,但恕臣不能领赏。”
他只讨论北疆事宜,之后便谢恩出宫了。
晏后后来收到消息,很是唏嘘,悄悄送了信给这个大外甥,也送信回国公府。
御前的情况,以及晏后暗中送信,绯晚都知道。
太监德荣私下经营宫内外勾通渠道,做不到晏后的生意,但却盯着晏后和宫外的沟通——这是当日敲掉宫中几条消息暗渠之时,特意为晏后留的。绯晚需要晏后和镇国公府随时通消息。
而绯晚手中的玉佩,便是谢惟舟昨日出宫之后,就暗中交到马小凤手上的。
今日转到了绯晚这边。
还附了一个小纸条。
——“我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玉佩是我娘遗物,留给未来儿媳的。防着家中私下替我订亲,玉佩暂交你保管。没这个,一切订亲不作数,他们总不能找到宫中跟你索要。好好保管,待我回来妥当交还,谨记!谨记!”
绯晚把纸条烧了,灰烬洒在花盆里当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