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师父最宠她,就像爷爷对孙女一样,她也最肆无忌惮,从来都视佛门礼法为无物,和简遇一起上蹿下跳,调皮捣蛋。
简遇曾因为听说库房有牛肉去偷吃,被监院告状,挨了师父一顿狠揍,罚跪抄经书。她却哪怕上房揭瓦,打翻住持正堂的香炉,剪住持的袈裟当裙子,师父还替她说好话求情。
寺里所有人都知道,简澄这个最小的丫头,是道宣禅师的心头肉,打不得,骂不得,连头发丝都不舍得碰一根。
简澄虽然从小没在父母身边,却也是被千宠万爱,幸福健康地长大的。
知道这些的周寂川,微黯眼神里总算又有了光亮。
中午师父给他们做了饭,吃完后绝口没提看腿的事,径自回禅房去了。
简澄虽然受宠,但也知道不该去禅房打扰,于是帮师父剥后院晒的玉米。因为从小不怎么干活,剥一会手就疼了。
“放着我来吧。”周寂川眼神有些心疼,“你去睡个午觉。”
刚过正午,在平常就是午休的时候。
简澄打了个哈欠,还真有点困,于是点点头:“那我先去睡了,你的行李在那屋,你要是困了也去睡。”
“嗯。”男人笑了笑,继续剥玉米。
简澄回房关上门,他的目光才终于从那头收回来。
剥完半筐玉米,身后禅房的门吱呀作响,周寂川回头一看,老和尚微弓着背缓缓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