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怎么说?”易楠连声问道,他毕竟不是警队的正式人员,自然不知道这些第一手消息。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终归还是有人记得毛文珠和石义康的事情。据河坡市当地的同事走访所知,在毛文珠还住在河坡市的时候,他们虽然家境优渥,但他们以前的邻居经常会在他们家听到闹腾声,像是男人刺耳的咒骂声,东西被砸烂的声音,女人、孩子痛苦的哭喊哀嚎声。”
说到这里,罗子青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震惊与愤怒。
“只是每次邻居问了问,都被石义康说是电视里放的声音太大给搪塞了过去。而且毛文珠本人也否认了被打的事实,他们也别无他法。”
“尤其是在石义康生了病后,似乎打她打得更加的变本加厉了。还有人看到过毛文珠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是……别人家的闲事也没什么人愿意管,吃力又不讨好的,就这样过了好些年。毛文珠就是因为受不了石义康长期的家暴才突然离开了他。”
听完,易楠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下轻撇,难掩恻隐之色,沉默了下来。
难怪在毛文珠的口供里说石义康一直不肯放过她。
原来竟是这样。
“我想,也许这就是毛文珠时隔多年之后,对石义康的复仇。“罗子青最后下了他的定论。
“也是周承杰给了她半分虚情假意,她便掏心掏肺的原因。”
一旁的洛施恩面露哀色,反驳道:“但是毛文珠她都自己独立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摆脱了当年的困境,为什么现在突然把石义康杀了。我还是认为应该是周承杰教唆的她。她在自首之前不是往一个海外账户转了一大笔钱嘛,我猜,应该就是转给现在依旧不知所踪的周承杰的。”
“这个可恶的专骗女人钱的骗子!”
说着说着,洛施恩颇有几分同样身为女性而言,同仇敌忾的气愤。
罗子青:“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是她自己认了罪,凶器、作案手法这些都对得上。如果没有出现颠覆性的证据的话,没办法在法律上,石义康就是她杀的。”
“唉——”
洛施恩长长地叹了口气之后,对着陆程光他们喃喃问道:“陆哥,你们说,如果当年早早就有人能对毛文珠伸出援手,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陆程光敛下眼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人性向来是复杂多变的,即便真的能把家暴扼杀在摇篮之中,她究竟会不会又因为别的一些人和事走上不归路依旧是未可知的。有时候,往往一念之差就会造成完全不同的结果。”
易楠亦是摇了摇头,“不,我相信总归是会有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