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叔父,
侄儿有时候在想,
现在的王家,
又何尝不像当年的贾家石家哪?
富可敌国、权势滔天,
但现在哪?
这才不过十几年,
贾家、石家的子弟哪?
往日侄儿尽说好听的,
今天也得说些难听的了,
倘若两位叔父故去,
那咱们王家的子弟,
会不会步贾家石家的后尘,
被人灭族做了京观?”
王瑜用最卑微的口吻,
说出了最狠的话,
让屋内屋外的人,
都是一惊,
惊只惊,
这只十年不飞的鸟,
也是一只翱翔九天的大鹏。
惊讶过后,
王导回过神来,
问道,
“那你说,
咱们王家该怎么办哪?”
王瑜看了一眼王导,
说道,
“叔父刚才不是都告诉阿羲了嘛?
太盛难守,
我们为什么,
要一直站在明面上挡枪挡箭哪?
就不能推其他家族出来,
代替了我们的位置?”
王导又是一惊,
这个侄子居然想得比自己还要长远,
他这可不是十年之计、百年之谋,
这可是千年立身之本。
说道,
“可是,
这位置上去不容易,
下来就更难了,
处理不好,
只怕也是身死族灭为后人笑。”
王瑜点了点头,
说道,
“好在现在有个绝佳的机会,
我想这也是叔父刻意安排的,
叔父不如就趁这个机会,
把庾家托举上去。
庾家兄弟各个如龙,
又是太子外戚,
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王导点了点头,
说道,
“阿瑜,
你今天是让叔父刮目刮得眼都肿了。
实在是大开眼界,
这让我都有些不愿意放你北行了。”
王瑜摆了摆手,
说道,
“叔父说笑了,
侄儿只不过是昨天多喝了一些酒,
酒壮怂人胆,
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王导也摆了摆手,
说道,
“这话叔父都听进去了,
还是那句话,
路上千万小心,
如果事情不成,
也不要勉强,
安全归来就好。”
王瑜起身行礼,
说道,
“如此,
侄儿就去收拾行囊了。”
说完,
王瑜转身就拉开门,
走出书房,
瞥了一眼蹲在窗下的王羲之,
摇了摇头,
径直的离开了。
王瑜刚刚离开,
王导就重咳了一声,
说道,
“偷听这么久了,
还有什么话说,
进来说吧,
阿羲。”
王羲之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又蹑手蹑脚的踏进书房,
回身掩门,
一躬礼,
说道,
“叔父,
侄儿只是有些好奇,
还请叔父勿怪。”
王导一翻眼,
拿出戒尺敲了一下王羲之脑袋,
说道,
“你怀疑昨夜的事情,
是我出手抢走了主谋?
打伤了次道?
笑话,
次道可是你伯母的外甥。”
王羲之腆着笑脸,
抓了一只甜点,
说道,
“叔父,
次道兄都说了,
看到了一只麋鹿,
麋鹿哎,
这京城中,
除了你的西园里养着,
还有哪里有?”
王导瞟了王羲之一眼,
说道,
“我不是刚和你讲糊涂就是明白,
你怎么还要说破,
你这说出来了,
这件事,
我是管还是不管?
别人要是问起来,
我是说还是不说?”
王羲之吞下甜点,
又要去摘的时候,
手背被戒尺敲了一下,
缩回手吹了吹,
说道,
“叔父,
别那么小气吗,
几块甜点而已,
昨夜我可是费了不少劲,
才把他们都圈进来。
再说,
侄儿就是胆子再大,
也不能在叔父面前装糊涂。”
王导点了点头,
说道,
“这事情,
你心里有数就行,
次道是个稳重人,
你都多和他学。
这次事情,
你怎么看?”
王羲之另一只手从侧面迂回,
还是吃了一尺,
收回手来,
说道,
“叔父,
你是问周家,
还是沈家?”
王导摇了摇头,
说道,
“都不是。
他们只不过是这棋盘上的棋子,
自己斗得欢,
想多占几目。”
王羲之还是没有放弃,
见摘不成,
就改抢了,
双手猛抓过去。
王导也不含糊,
小主,
连盘直接端在手里,
身子侧过去,
隔开了王羲之的突袭,
王羲之悻悻的坐了回去,
问道,
“那伯父是要问,
太子和东海王?”
王导摇了摇头,
说道,
“东海王不是太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