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该就此殒命,
不如趁乱出城,
遁入深山,
远离是非。”
道深笑了笑,
说道,
“贫僧既然生在了是非之家,
也就顺其自然,
大王还是先搜查清楚,
也好还敝寺一个清白。”
谯王有些急了,
说道,
“我知道你和那些贪财僧人不一样,
也和王家那些弄权的不同,
要是再晚一点,
只怕……”
谯王正说着,
司马冲从身后走出来,
问道,
“只怕什么?
难道谯王祖,
也心向逆贼不成?”
谯王承低头一看,
司马冲一身黑衣站在眼前,
眉宇间尽是萧杀之意。
说道,
“东海王,
这道深大师是大德高僧,
而且……”
司马冲摆了摆手,
问道,
“如果今天事有不成,
他们王家,
会因为谯王祖居官俭约,家无别室,
就放你一马嘛?”
谯王承还没有回答,
道深就说道,
“东海王言重了,
不就是要搜查敝寺嘛,
查就是了,
向佛之人,
心胸坦荡,
事无不可与人言,
事无不可与人知。”
司马冲挥了挥手,
身后的人马争先恐后的压进寺里,
都想抢个头彩。
道深看着这些猴急的兵丁,
劝道,
“可惜,
诸位来晚了,
前几天,
这里闹了一回允之,
连砖缝里的灰,
都被他吹干净了。”
司马冲笑了笑,
说道,
“道深大师,
怕不是还指望你那位允之侄子,
带兵来救你?
实话和你讲吧,
他现在已经被困在了聚贤楼,
而骗他上楼的,
正是大师的亲侄子王应。”
道深点了点头,
问道,
“但不知,
东海王想在寺里搜到什么,
贫僧也知道该怎么配合。”
司马冲笑了笑,
说道,
“你会不知道?
经屋还是金屋?
我看一会从寺里搜出什么外人,
你怎么讲?”
道深摇了摇头,
说道,
“寺里没有什么外人,
只有几个僧人,
东海王要还是怀疑,
贫僧这就把他们都喊过来,
请东海王一一辨认。”
司马冲依然不依不饶,
说道,
“不用劳烦大师,
我的人自己会动手,
大师只需耐心等待。”
等了许久,
兴冲冲进去的兵丁都耷拉着脑袋回来,
不用问也知道,
既没看见钱,
也没找到人。
司马冲眉头一皱,
说道,
“莫非大师这里有什么密室地窖?”
道深笑了笑,
说道,
“你们去,
把密室和地窖也都打开,
让东海王查个放心。”
又过了一阵,
再查回来的人,
还是一个个垂着脑袋。
司马冲也怀疑自己的消息,
不是说金屋不是金屋嘛,
就算司马绍没藏在这里,
总得有什么东西藏……
正想着,
司马冲的目光游移到旁边的长干观,
说道,
“大师高明啊,
来人,
把观里也搜一搜。”
对面的长干观也被冲破了观门,
郭璞还在宫中,
杜弢也不知了去向,
只剩下杜乂守在观里,
见司马冲带人闯了进来,
迎上前去,
说道,
“想不到,
在下区区四个字,
能把两支大军拖住。”
司马冲一愣,
问道,
“你不结巴?”
杜乂笑了笑,
说道,
“东海王,
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就当没见过你。”
司马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问道,
“莫非,
这观里有埋伏?”
杜乂笑了笑,
说道,
“观里有什么埋伏,
倒是埋了些钱财,
就在左转第四棵树下,
王允之以为我没看到。”
杜乂大大方方说出来,
司马冲反倒失去了继续搜索的兴致,
问道,
“这么说来,
这秦淮河也好,
长干寺也罢,
都是你故布迷阵?”
杜乂又笑了笑,
说道,
“也不见得全无好处,
你看,
起码今夜佛是睡不着了。”
司马冲继续问道,
“实话和你,
今夜就要变天,
我欣赏你是个人才,
不如回头是岸,
我保证既往不咎。”
杜乂拿起扫把来扫了扫,
说道,
“东海王,
还是太年轻,
太看重自己,
太看轻别人。
不过,
有句话,
我倒是可以送还给你,
要是实在没了去处,
可以进观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