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面对树杈上那飘着的怪物已然已经消失了,此时,冷汗顺着贝克的鬓角滴在爪化的双手上,那爪子突然泛起磷火般的幽蓝。
老胡的瞳孔里倒映着火车外面扭曲的榕树根,那些盘踞在窗上的树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最前端的气生根突然炸开,露出密密麻麻倒钩般的棘刺。
“嘶——”苏贝克的喉结滚动着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这劳什子实体和虚体不一样,它...它在啃我经络!”
铁床突然凹陷半尺,整个车厢都在颤抖。老胡透过贝克的眼角余光瞥见衣柜镜面里浮现出两道人影,左边的赤裸上身肌肉虬结,右边的却裹着染血的纱丽,两者共用着同一副下肢,正用三根脚趾灵活地梳理着盘在脚踝上的毒蛇。
“南洋的'合欢降'……”老胡的声音突然拔高八度,贝克的后槽牙不受控制地磕出声响,“百年前我在金三角见过这邪术的半成品,那对双生巫师把活人浸在童男童女的血里七七四十九天,最后炼出来的怪物连自己的肠子都会啃!”
窗外的榕树突然发出孕妇临盆般的闷响,气生根穿透钢化玻璃的速度快得让贝克的视网膜留下残影。
温暖猛地扯自己的衣襟,胸膛上的虎牙直接爆出了一股力量,正被看不见的力量硬生生往皮肉里按。“快...快看它眼睛!”苏贝克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角迸出细小的血丝。
镜中怪物的虹膜正在融合,左边的铜铃大眼和右边的丹凤三角眼逐渐连成诡异的竖线,瞳孔深处有万千怨灵在哀嚎。
地面突然鼓起,无数树根穿透腐木直扑铁床。温暖猛地抓住贝克的头发将脸贴在墙面上,那已经异化的爪子一下子精准刺入墙缝,肉眼可见,一股鬼气直接渗入了苏贝克异化的爪子里。
镜中的怪物突然张开没有嘴唇的嘴,两排倒刺般的獠牙间垂下粘稠的涎水,里面漂浮着无数断指和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