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升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卡在碗沿,蛋炒饭的油星顺着指缝滴落在泛黄的绷带上,晕开触目惊心的暗红。
苏贝克及时用筷子挑走那粒裹着血丝的饭粒,古铜色皮肤泛起青光,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降魔杵上新添的裂纹。
“你看看你这德行。”苏贝克用脚尖拨了拨地上的黑血,腐臭混着硫磺味在铁皮屋内打转。
他解开腰间皮囊,金符水浇在陆雨升手背时发出兹啦闷响,焦黑的皮肉下竟有青色血管在扭动。
温暖突然捂住嘴,铜镜坠子撞在锁骨上发出清脆响动。
他看见陆雨升碗底泛起的涟漪正映出某个熟悉场景——血池寺塔尖正被无数黑影攀援,最上方那道人影怀抱的婴儿突然睁开竖瞳。
“是冥河水。”陆雨升突然嘶吼着把头扎进水缸,发间银针齐齐震颤。当他浑身湿透地爬出来时,镜面已经碎成了蜘蛛网:“他们用魂炉蒸馏灵力,我闻见了......三千年前血祭的味道。”
苏贝克的降魔杵突然自发旋转起来,杵身铭文流淌出熔岩般的光芒。
他看见陆雨升喉结处若隐若现的暗纹正在活化,那些被硬生生剜去灵核的伤口里,有细小的黑色触须在试探着钻出皮肉。
“渺风要开天了。”陆雨升突然笑了,金牙在暗处闪动诡异光泽。
他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凹陷的掌印,焦黑的创口里赫然铭刻着与地府黄泉图相同的纹路。
“你应该是被选为容器了是吧?”苏贝克喉咙发紧,那些从陆雨升伤口钻出的黑色触须正在疯狂增殖,尖端裂开的口器里不断滴落墨绿色黏液。
陆雨升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扯下来几根白头发,“你闻到过桂花香了吗?”
“话说,那年中秋,我娘把摄魂玉塞进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