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在光影中慢慢伸展,那种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不是空调的寒气,而是某种带着腐腥味的冰冷,像是触摸过殡仪馆停尸柜的金属隔板。
他突然注意到左手无名指内侧有道淡粉色的疤痕。
记忆如闪电划过:七岁那年在老宅阁楼摔碎青花瓷瓶时留下的伤痕,此刻却在幻境中完整重现。
这个认知像是毒蛇,在他意识的空间里缓缓游弋,每一寸鳞片都磨蹭着他脆弱的神经。
“幻境...真的是幻境?”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沙漠里最后的落叶,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勉强挤出一丝声响。
话音未落,衣柜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她背后悬浮着的半透明人影。
渺风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淡蓝色微光,仿佛是他体内某种神秘能量的外泄。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是海底的漩涡,带着千年寒冰般的冷静,正在注视着他,当他的手搭上他肩头时,温暖看见他腕间缠绕着浸血的银链,链坠是枚刻满符文的青铜钥匙。
“你终于察觉到异常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安抚却又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早已洞悉世间一切奥秘,只是在静静等待她跟上这个“游戏”的节奏。
说话间,他袖口滑落的刺青在月光下泛着幽绿,那是条盘踞的小蛇,蛇瞳位置嵌着两颗血色玛瑙。
而此刻,女尸正缓缓地在房间里移动。它的眼睛空洞无神,却散发着一种诡异的红光,像是两团即将熄灭的火焰。
它那腐朽的身体和破旧的衣物随着它的移动发出令人作呕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温暖的心上,让他的恐惧加剧。
更可怕的是,女尸所经之处地板渗出暗红血珠,那些血液并没有凝固,而是像活物般蜿蜒爬行,在两人脚边绽开朵朵血蔷薇。渺风抓起温暖的手腕。
当他用尽力气将她拉到高处的防火层顶棚时,温暖才真正意识到他们面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