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赞奇的手掌突然铁钳般扣住她腕间脉搏,战术手套下方露出半截泛黄的绷带——那是三天前抓捕偷渡犯时被鱼叉划出的伤口。
此刻那道狰狞伤痕正在她手背投下蜿蜒的阴影,像条苏醒的蜈蚣顺着血脉往上爬。
排风口的金属栅栏突然爆出刺耳的金属疲劳声,老李手中的手术刀突然熔化成银色的汤汁,沿着搪瓷盘边缘滴落,发出铁锈味的滋滋声。
当第一片铁栅"咔嗒"脱落时,李小燃分明看见有半透明的人手从通风管深处缩了回去,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的符灰。
那些黏稠液体顺着重力缓缓滑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倒映出天花板上正在渗出黑色絮状物的监控探头。
止血钳尖啸着弹向女尸后颈的瞬间,李小燃嗅到空气里炸开一股焦糊味。余光扫过时,她看见钳尖缠着的不是血丝,而是半截滴着金水的符咒——那分明是半小时前她在证物室见过的镇魂符,当时它们还整整齐齐收在密封袋里。
此刻符纸残片突然无风自燃,金色火苗沿着钳子纹路窜成锁链形状,在女尸苍白的皮肤上烙下焦黑印记。
尸体突然剧烈抽搐,福尔马林罐中的液体翻涌成浪,无数水珠沿着玻璃壁滑落,汇聚成爬行的水蛇直扑女尸脚踝。
“她……她活着的时候吞过蛇胆。”李小燃突然指着解剖盆里漂浮的绿色残渣,喉咙里泛着胆汁的苦味。
那些絮状物在福尔马林里舒展成诡异的藤蔓,分明是浸泡多日的蛇胆分泌物。当老李用镊子夹起样本时,盆底突然浮起几粒朱砂结晶,在两人之间连成一道血红的线。
“这种东西混着朱砂喂人,会让人...看见鬼魂。”她指尖抵着孙赞奇后腰的枪套,能清晰感觉到里面鼓囊囊的符纸轮廓——那些本该锁在证物柜里的镇魂符,此刻正在他腰间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墙上的监控屏幕突然闪过雪花噪点,李小燃看见自己倒映在屏幕上的脸扭曲成陌生的冷笑。温暖突然拽住孙赞奇的衣角:“别让她靠近监控室!摄像头正在回放死亡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