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幽暗的角落里,冰美式在白瓷杯中泛起层层涟漪。
李小燃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叩出不规则的节奏,冷光在警官证的金属边框上闪烁成诡异的银色波纹。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他瞳孔骤缩,看见温暖攥紧的湿纸巾渗出点点殷红,像极了那具浮尸眼窝里滴落的血珠。
“死者叫维诺娜,这个是那个匿名电话里讲的,现在没有她的亲人出现,她又是偷渡过来的,事情目前没有什么进展,貌似有些棘手。”李小燃在咖啡店里坐在靠墙边的位置,他跟温暖轻轻的说道。
“我刚刚问了她的主魂,她说杀她的另有其人,而且她也承认她就是死者。但他是偷渡客,那身份信息和真实家庭地址只能是知情人知道。知情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帮她们偷渡的中间人。”温暖拿起桌子上的湿巾,用力擦了擦自己略微有些脏的脸,又继续抽纸巾,来吸干水分。
“对,我们现在调查过的几个受害者,这几个人有共同特征,第一,来自同一个国家,第二这群人每个人都没有身份,第三这群人见了我们肯定是急着跑开,哪有提供线索的?什么年代了!”
冰美式表面漂浮的冰块突然发出牙齿碰撞般的咔嗒声,白瓷杯底在桌面拖出刺耳的摩擦音。
三米外的老式留声机仍在播放《月光奏鸣曲》,可第三乐章变奏时的装饰音分明夹杂着指甲抓挠铁皮的锐响。
“你注意到没有?”温暖突然压低嗓音,钢笔尖在"维诺娜"三个字上划出深痕,“所有死者被发现时都穿着左脚红鞋。受害者现在有几个了?你知道确切数字么?”温暖用手指头敲了敲桌面。
李小燃脚踝处的切尔西靴轻轻磕碰桌腿,靴跟藏着微型摄像头正对准咖啡馆大门。
窗外雨幕突然被无形利刃劈开裂缝,街角路灯下的人影露出半张脸。
李小燃瞳孔收缩成针尖——那是个戴着威尼斯面具的女人,左手无名指戴着蛇形银戒,戒面上的绿松石与她衣袋里证物袋中的宝石碎片完美契合。
“人数升到三个了。共同联系人还有一个,不知道那人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