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深夜,孙赞奇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徐州在泥浆里翻滚的身影时隐时现,像条被剥了皮的泥鳅。
刑警的皮鞋陷进烂泥,每一步都像踩在胶水里。
孙赞奇一下子扑了上去,直接一个抱摔,把徐州那么壮的一个人摔倒在地上,等徐州站起身的一瞬,突然又重重的跪倒在地。
他的眼球凸出眼眶,瞳孔里倒映着正在解体的瓷瓶——那些天青釉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凑成宣和三年的款识。
“站住!”他嘶吼着,喉咙里灌满雨水。五十米外的黑影突然刹住脚步,回头的瞬间,孙赞奇看到那人脸上泛着诡异的青白——那绝不是活人该有的面色。
“我认识这个瓶子……”而实际上,徐州哪里认识这个瓶子呢,他现在就是在硬撑着不让孙赞奇捉他罢了。
徐州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后仰,脊椎几乎弯成满弓。孙赞奇扑上去的瞬间闻到刺鼻的腐臭味,像是陈年棺木里渗出的尸水。
两人在泥地里翻滚,他死死钳住对方手腕,却摸到一层黏腻的角质——徐州的手掌不知何时生出了鱼鳞般的硬痂。
“我没有杀人!真的,我没有杀人。我只是负责把维诺娜掩埋。”徐州和孙赞奇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浇透了。
轰隆——
惊雷劈开夜幕的刹那,悬浮的瓷瓶碎片突然发出蜂鸣。
此时这徐州不知道哪来的怪力,直接扑向孙赞奇就把他的配枪抢了过去。
他把配枪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吼道:“我没有杀掉维诺娜,我只是想让她回家!相信我!”
这个场景让孙赞奇很是受刺激,毕竟他的媳妇就是这样死掉的,他已经都成了筛子一样,手也不知道搁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