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诺娜染着丹蔻的食指划过门框时,三道深褐指痕竟渗出粘稠黑水,在应急灯下泛着尸癍的光泽。
她颈间的玉蝉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翅尖指向孙赞奇身后虚掩的房门:“你妻子出事那晚,我在凶案现场闻到了同样的尸臭——混合着青铜器氧化的酸涩和新鲜血液的腥甜。”
她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门框,那里立即显现出三道深褐色指痕,“它们在等你放松警惕,就像去年在停尸房等我弯腰拾取证物时......”
孙赞奇又透过门镜看了一眼门外,发现门外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什么声音也都消失了。
孙耀奇是个老刑警,见过的场面太多了,但这个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很难说不怕,他有点儿慌,拿出警服。
毕竟有人说警服是可辟邪的,最关键的就是那头顶的警徽。所以他从衣架上拿起了自己脱下的警服,整整齐齐的穿戴在身上,之后站在门边听门外的动静。
整栋楼的灯光应声熄灭,孙赞奇在绝对黑暗中摸到门把手上凝结的黏液。
警用皮衣刚披上肩头,裤袋里的诺基亚就震动起来。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打破了周围的气氛,接通以后,是李小燃的爸爸,李局。
“孙赞奇,你不是让小周告诉我,你去看病了么,那既然你身体不怎么好,不如给你放长假吧,你明天不用来了!现在立刻把配枪交周队长!”说到这,电话就被挂断了。
孙赞奇现在彻底意识到,刚刚的确是一个幻觉,门外的那个老李压根儿就不是这个老李,这个老李才是真正的老李,他根本就不用亲自到这里来找他,他只需一通电话,自己就必须去局里。
既然老李安排他放假,那这个案子就等于不让他插手,但孙赞奇还是想自己把这个案件处理好,毕竟李小燃的死和自己有关。
孙赞奇对着穿衣镜系紧风纪扣,铜制警徽在黑暗里灼烧般发亮。
他忽然注意到镜中倒影的异样——那枚警徽边缘竟渗出暗红血珠,顺着镜面蜿蜒而下。
当他再次凑近猫眼时,楼道里只剩半枚带泥的脚印——鞋跟纹路分明是李局常穿的那双老头皮鞋。
可就在半小时前,监控明明显示老局长已经坐专车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