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林青尖叫着后退,却见他转身时脸上爬满青黑血管,眼白翻成浑浊的琥珀色。
“你又怎么了!”那张扭曲的脸孔张开獠牙,腐臭气息喷在我颈侧。
她踉跄着跌坐在台阶上,掌心按到一团黏腻的物体——半截婴儿的断肢正攥着我的手腕,脐带在台阶蜿蜒如猩红蚯蚓。
难道又产生了幻觉?温暖内心里产生很多疑问,铜钱破空声骤然炸响。温暖咬破中指凌空画符,血珠悬浮处泛起金色涟漪。
“乾坤借法,万秽皆清!”他踏着禹步挥剑斩下,桃木剑尖挑破的虚空里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幻象如潮水退去时,林青发现自己正跪在负二层的手术室门前。
温暖的飞行夹克下摆沾满黑褐色污渍,罗盘指针在玻璃罩里疯狂打转,直指门缝里渗出的缕缕阴气。
“跟紧我。”他甩出七枚五帝钱钉入地面,北斗阵型刚成,手术室铁门便自动洞开。
成排的福尔马林罐在阴影中泛着幽光,浸泡其中的却不是器官标本——那些蜷缩的胎儿后颈都烙着莲花状咒印。
林青强忍着呕吐欲翻找病例柜,突然瞥见某页泛黄的记录:“产妇利维,孕34周,胎心监护显示双心率……”
血滴突兀地洇湿了日期栏,1999年4月15日的字迹正在纸上融化重组,变成新鲜的“今日忌安产”。
“别碰!!”温暖的警告迟了半拍。被我触碰的档案柜轰然倒塌,数百张孕妇照片雪花般飘落,每张人像的腹部都被剜出黑洞,蝇卵在边缘蠕动成符咒纹路。
通风口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风声,手术无影灯忽明忽暗间,林青看见温暖背后的墙壁正在渗血。
他并指抹过剑身,朱砂符文逐一亮起:“是古曼童阵。有人用未足月的胎儿炼制……”话音戛然而止,两人同时看向房间中央的手术床。
暗红色床单下隆起人形轮廓,一根挂着翡翠吊坠的银链从边缘垂落——那正是利维失踪前戴着的祖传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