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出手。那天虞姬跟钟离眜在乱葬岗对峙时,我就把那人斩首了。
想想这些年我楚国的各种不顺,虞姬受的那些个气不冤,冤的是我羽儿和我楚国的大好男儿。”
韩翊已经从项伯的声音里听不出恨意,兴许是恨意太多已经麻木了。
“项颜没了的事不宜公之于众,那虞子期为什么还要让虞夫人回去席藁待罪?在那种正需要提振信心的时候,她的言行,对楚军的士气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这时候韩翊也有些怀疑起虞氏兄妹来。
“他们不是。从项梁没了我羽儿一直被怀王打压时,他就一直跟在我羽儿身边,且他的父母族人都在楚国,与汉国并没有打过任何的交道。”
项伯苦笑道,
“我倒是希望他们有,那样,我的刀剑,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落下。就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恶的。”
项伯留韩翊夕食,韩翊看项伯处衣食甚是单薄,便没有再留下,并表示第二日再补送一些过来。
“不用了,你也再送不进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吕雉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她之所以派你来,只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刘邦这头还不知道我们对汉国这头的事了解多少。
对我用刑没用的。刑到了一定程度,我就没了。活着的我比死了的好。
他们得到了想要的,就不会同意你再来的。”
从那以后,直到项羽兵败垓下,韩翊都没再见过项伯,甚至没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甚至不知道自那以后他是否还在那座院子里。
不过韩翊对他的话也只信了一半,因为项颜离开韩家时那种眼神是坚毅决绝的,以她的气概,完全可能赴死。
韩翊一路昏昏沉沉,回韩宅的路上,突然车里多了一个人影,吃了一吓,一下子清醒过来。
“韩公子嗦,你可让我好生想念。”
居然是高个子这厮!遇到危险就把对他矢志不渝的王姬扔下自己逃命去了。这人,最多算半个男人,或者只是披着男子的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