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虽为长辈,但此举未免太过僭越,有违常理!”
有部下跟着叫道:
“就是!征辽东那一次,我们常氏立下的战功,几乎占了五分之一!”
蓝玉那边的人嗤道:“这么点功劳也敢炫耀?”
双方部将你一言我一语,言辞激烈,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祠堂内的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
常茂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最后望向蓝玉。
蓝玉亦是环顾众人,见群情激愤,抬手示意安静,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位不必争执,免得生了和气,倒叫旁人看了笑话!”
他又对常茂说道:“茂儿,你祭你的,我祭我的,咱们各祭各的,两不耽误。
这些礼器祭品都已经搬过来,便不可能无功而返。吉时就快要到了,若是停下,反倒不美。”
常茂闻言,眉头一皱。
蓝玉这是铁了心要借祭祀之事,彰显他的威势,收拢旧部人心。
蓝玉这般霸道的性情,单凭口舌之争,怎么可能劝得住?
今日,无非是要一个铁证罢了。
常茂强压怒火,淡淡道:“既然舅父如此说,侄儿便不再多言。
只是往后,钟山这边的祭祀,是官祭,由不得任何人插手!”
蓝玉右侧眉毛高高一挑,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着又露出笑容,哈哈大笑两声道:“茂哥儿,长进了!”
既然常茂都这般决定了,他的部下哪怕仍有不忿之色,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有些老兵却大为惊讶,常茂竟然会选择退让,而不是借机跟蓝玉大闹一场,这真有些不像他了。
吉时到了,祭祀正式开始。
蓝玉上台宣读祭文:
“时维洪武十七年正月十四,弟蓝玉谨以清酌庶羞,昭告于开平王常公之灵……”
常茂听着听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