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大安城左相府中,安源懒洋洋倚坐在回廊廊柱畔,右手捧着书卷,左手端着一杯茶,边啜饮边看着书,惬意的像个……少爷。
这一个月来,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总是有色心却没色胆的小厮安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相府的一众小厮丫鬟原本都是很敢欺负安源的,但现在只要被安源一瞪,就像被毒蛇盯住一般,无不吓的退避三舍。
小土豆现在也很怕安源,上回被安源“欺负”后,小豆角小青芹小白菜等一众丫鬟曾浩浩荡荡来找安源兴师问罪,小土豆控诉安源“罪行”,安源就那样静静听着,小土豆说一条,他反驳一条,说的有理有据,驳地小土豆是哑口无言。
最后他是舌战群雌,一众伶牙俐齿的丫鬟硬是被安源辩成了哑巴,小土豆最后干脆撒泼,还要撕了安源的嘴,张牙舞爪扑上来,安源一躲,小土豆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门牙也磕飞了,那一嘴血,真瘆人。
她哭爹喊娘地说是安源欺负她,偏那时总管柳长空路过目睹了一切,说小土豆就是自己摔的,与安源无关。
闹腾了一场不欢而散,后来有不少小厮“仗义”为小土豆出头,找安源麻烦,却俱是自己不小心就折断手了,摔断腿了。
如此几回,现在相府的丫鬟小厮们都害怕了,见到安源都绕着走,有了活也不敢叫安源,而安源乐得清闲,悠哉悠哉。
而最令人奇怪的就是他的主子安玉龙,以前将安源呼来唤去,稍不顺意就是拳脚相加,现在安玉龙竟也不再使唤安源了,也再没见他揍安源。
茶喝好了,书也看完了,安源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到自己的屋中,取了些银钱,然后施施然就出府去了。
一家没什么客人的小酒馆内,安源点了两菜一汤加一小壶酒,坐于窗边的桌畔小酌着,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流,他自语道:“天蝎,疯症传播入大越了吗?”
“主上,狐迹传来消息,疯症已经将韩吴赵三国彻底感染,这一两日必会进犯大越,但大越似乎早有准备,不但加固了边境城墙,而且修了瓮城和护城河,又有各刀宗百余御刀高手前去襄助,怕是会拖住嗜血者的脚步。”安源身边另一桌,天蝎背对着他低声说道。
“区区百余御刀高手能拖住嗜血者?笑话。”安源冷哼道,夹起一粒花生米塞入口中,直咬的嘎嘣作响。
安泉站在瓮城的墙头之上,放眼望去,只见无数嗜血者由远处奔来,俱往这里聚集,越聚越多,就连那两座山头都遍布嗜血者,黑压压一片片,一时间直若蝗虫过境,无数血红的双眼紧盯着城墙上的众人,似要择人而噬,有些胆小的刀兵已骇地股栗不已,垂下头不敢再看。
看着越聚越多的嗜血者,安泉眉峰皱起,这时翁洪羊铜二人亦来至瓮城,羊铜轻叹道:“三国百姓何止千万,看来绝大数已被感染,以这等阵势疯狂攻城,除非有数千御刀高手轮流抵御,但也不知要杀到何时,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怕是撑不了几天啊,皇子。”
安泉知道被感染者会有很多,但看到这漫无边际的嗜血者,心间何尝不是极其震撼,他以前本是有几分信心可守住边境主城的,但现在可以说一点信心也无。
可他知道,绝对不能退缩,一旦被嗜血者攻入大越境内,无数百姓亦将被感染,这个天下也终将走向灭亡。
“守不住也要守,羊老,你速返大梁召集御刀高手,让许柱将虎威刀卫营调来,我给你写封通行令,可在大越通行无阻。”羊铜听闻,犹豫了下还是领命而去。
“樊出尘,你回仰岳执我令牌,调腾龙刀卫营前来,告诉公主,让她召集她掌控的宗门御刀高手前来守城,你再回行云刀宗一趟,向宗门阐明厉害,请长老们出山。”安泉又唤来樊出尘,取出腾龙令说道,樊出尘亦是领命而去。
刀卫营中刀卫俱是合刀境上,加之训练刻苦,比之寻常刀兵胜逾百倍,安泉神刀境上,已可以“批量生产”御刀境上,每个刀卫营最少有五百人,如此将会多出千余御刀高手。